她喝酒不多,也不懂得自己酒量如何,只是赌气般将一杯又一杯的烈酒饮下肚。
但是坐在对面的厉无妄早已停下,将烈酒全数让与她。
恍惚中,她只道是男人认输了。
心中得意,便想再喝一杯给厉无妄看,但是她的手却怎么都抓不中那酒壶。
酒壶仿佛成了精一般,她往左边抓,酒壶就往右边躲,她往上边抓,酒壶就往下边躲。
好不容易对准了似乎要抓住,她的手却又从壶身穿过。
好生奇怪,她一时感觉天地都颠倒了过来。
头晕目眩,眼前的事物好似都分了身一般。
白以云看见了三个厉无妄,太痛苦了,太吓人了。
她突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迷糊之间,白以云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拦腰抱起,又是一阵眩晕。
她努力睁开眼睛去看,但是眼前那人转来转去的,她看不清。
她感觉自己被扔到了棉花上,软绵绵的。
“喝不了还喝。”,她听到这样一句话。
随后便有什么重物压到了她身上,好热。
“小福儿。”,她听到有人叫自己。
她想回应,却无法,脑子不听她使唤。
她难受地哼了几声,胡乱伸出手,无力地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但是没有用。
“你这样要我怎么忍?”
半推半就间,一阵更加凌冽的酒气向她袭来,夺了她的呼吸,她仿佛跌入酒窖之中,醉人异常,让她身处云端,天旋地转。
她终是敌不过醉意,闭上了眼。
再次睁眼之时已是黑夜,屋中烛火长明。
她头痛欲裂,用力撑起身子,掀开身上不知何时盖上的被子,衣衫完好穿着。
白以云回忆了一下,知道自己肯定是喝醉了。
虽记不清喝醉之后生的事,但她觉得应该是厉无妄将她抱回来的。
“呀!王妃您醒了。”,屋门被推开,戴鸢端着一瓷碗走了进来。
白以云扶着还在疼的头问道:“鸢儿,我睡了多久了?”
戴鸢将瓷碗放到桌上:“六七个时辰吧,王妃,这是醒酒汤,您一会喝了吧。”
竟然睡了这么久,如今天已黑了,想来时候也不早了。
不过白以云醒来时,屋内只有她一人,心中有些不喜,又问道:“鸢儿,王爷呢?”
戴鸢走到床边,说道:“王爷?王爷白日叫我照顾好王妃后便走了,似乎生了很大的气,脸都是黑的,我胆子都颤,便也不敢多问什么。”
厉无妄又生气了?
她什么时候又惹到他了?
厉无妄怎么总是生她的气?
越想头越疼,她干脆不再去想厉无妄了,这样还能好受些。
她扶着戴鸢的手下床站起身,又走到桌边坐下,一勺一勺喝着那醒酒汤。
不知道厉无妄喝多了酒后会不会喝醒酒汤,他好像酒量不凡的样子。
又想起来了,白以云猛然甩甩头,想将厉无妄从脑中甩出去。
这一甩,非但没把厉无妄甩出去,还把自己的头甩得越疼了。
忍着头疼闷闷地喝完了醒酒汤,她又对着戴鸢说道:“鸢儿,去备一下热水,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