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格拉尔会意的点头:“那么,我们的护卫队,将以淳朴、憨厚、老实、忠诚的东国人为主来组建。我们,大概需要多少护卫队?”
看着刑天鲤黑头、黑眼睛、淡黄色的皮肤等东国人外貌特征,唐格拉尔很慷慨的,用上了一些听起来颇为好听的形容词。
刑天鲤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千人罢!先张贴一份公告出去,向整个金山镇,招收三千东国人充当商务处的护卫队。”
唐格拉尔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三千护卫队?
“这个,经费问题!”唐格拉尔脑壳有点抽筋,三千护卫队,在黑婆罗洲这个该死的破地方,按照英吉士王国皇家陆军殖民地驻军的薪酬标准,每个人每个月,杂七杂八的补贴加起来,比如什么高温补贴啊、什么潮湿补贴啊、什么瘴气补贴啊、什么蚊虫补贴啊、什么土著风险补贴啊,没有个二十两银子,是搞不定的。
再加上日常吃吃喝喝的耗费,这三千护卫队,每个月,没有七八万两银子,根本拾掇不下来。一年下来,这就是一百万两白银,这笔开销,简直恐怖!
在刑天鲤之前,整个商务处,也仅有麦克拉伦的两百私人护卫,包括唐格拉尔在内,其他几个官员,每个人身边,有七八九十个贴身保镖,除此之外,还有一支百人规模的护卫队常驻商务处,所有的保镖加起来,人数也不到四百人!
这一下,扩张近乎十倍?
“钱的问题,不是问题。”刑天鲤微笑:“我们的麦克拉伦阁下,肯定很乐意为了我们的安全,提供一定的资金援助。而且,还有这么多,可爱的,慷慨的绅士们!”
刑天鲤指了指在场的数十名商务处员工,淡然道:“黑婆罗洲商务处,我知道,这肯定是一个油水丰厚的部门。唐格拉尔,他们,就交给你处理了。谁能留用,谁被开除,给你一天时间,搞定这个问题!”
“留用的人,就让他们安心的,踏踏实实的为我办事。那些被开除的,他们怎么来到黑婆罗洲的,就让他们如何的离开,一粒多余的沙子,都不许带走!”
刑天鲤朝着塔塔比划了一个手势:“塔塔,你们负责协助唐格拉尔先生,帮助我们那些被开除的,慷慨的,值得尊重的先生们,恢复他们应有的原本模样!”
塔塔皱着眉头。
他很努力的思考刑天鲤的这句话,什么叫做‘应有的原本模样’。
实在是,在塔塔他们的文化中,没有类似的语言措辞,他们平日里有什么需要交流的,直接一道精神力波动,所有的念头,所有的意见,所有的态度,就直截了当,大家全都清楚、明白了。
而刑天鲤这般说话么,塔塔和其他八个同伴,组成了临时的精神力网络,九个人联手思索了一弹指的时间,这才明白过来——嗯,就是榨干他们的油水嘛,至于说得这么复杂么?
塔塔兴致勃勃的卷起了袖子,冲着唐格拉尔咧嘴笑道:“那么,从谁开始?唐格拉尔先生,请相信我们的能力,我们能帮助他们回忆起,他们口袋里最后一个铜子儿藏在了哪里!”
塔塔和几个同伴笑得极其灿烂。
这一路上,坐在客轮上不断奔波,一路平安无事,可把精力充沛的他们给憋坏了。
现在有机会施展一点小手段,他们肯定能够将这些人脑海最深处的秘密挖掘出来——不就是精神穿刺外加底层的精神挖掘么?
对于他们而言,这只是最基本的精神操作。
唐格拉尔抿了抿嘴,向刑天鲤点点头,迈着极其稳健的四方步,慢悠悠走向了前方那些脸色惨变的同僚们。
“那么,诸位亲爱的先生们,请原谅我,我就要,失礼了。啊,我非常怀念过去的这几年,我们在一起同心协力,处置各种问题的美好时光。”
“你们对于我这么一个卑贱的私生子,你们当面嘲讽,你们背后抨击,你们甚至,为刚才那七个家伙,提供了各种各样的方便,方便他们想尽办法来刺杀我,你们甚至开设赌局,赌我是否能从某一次的暗杀手段中活下来!”
“仁慈的圣母在上,我们应该,好好的谈一谈了。”
唐格拉尔笑得极其灿烂:“尤其是,三位和我身份相当的副总办阁下,我这里有一个小小的账本,上面不巧,记载了这些年,你们来到黑婆罗洲后,你们收取了多少贿赂,你们贪墨了多少公款,你们又联合起来,做了多少假账,从那些国有的矿场内,吞没了多少利润!”
“每一笔,清清楚楚,大概是没有多少遗漏的!”
“现在,是你们将这些钱,吐出来的时候到了。”
一名留着连腮胡,黄、红眼,颇有几分英俊的男子气急败坏的怒吼着:“唐格拉尔,你要同时招惹我们背后的家族么?谁给你的胆量,谁给你的勇气?”
唐格拉尔‘咯咯咯’的笑着,他轻轻摇头,极轻蔑的笑着:“蠢货,你们根本不懂,一个被逼到绝境的私生子,为了一丁点儿最微小的可能,会多疯狂!”
他居然掏出了一柄象牙柄的小手枪,‘嘭嘭’冲着这个黄男子的膝盖就是两枪。伴随着凄厉的惨嗥声,唐格拉尔得意的吹了吹枪口的青烟,幽幽道:“我他-妈-的早就想弄死你了,该死的家伙,你也不过是一个破落户伯爵之子,如果不是你的姐姐勾搭上了那位侯爵阁下,轮得到你来这里耀武扬威么?”
“我记得清楚,三年前,三月八号,你开着车出门溜达了半个上午,你回来,向我报销了一百桶汽油。该死的家伙,你做什么,半个上午能用掉一百桶汽油?”
“知道为了在账面上,帮你做平这笔账,我苦恼了有多久么?”
“你甚至在外面找陪酒女,你睡了她们,你居然不给钱,让她们背后的黑帮头目,追到商务处来找我要-嫖-资!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应该庆幸,我,唐格拉尔,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不然的话,刚才我就应该一枪打爆你的脑袋!”
刑天鲤在一旁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乖乖,一辆普通小车,半个上午,干掉一百桶汽油,这种事情,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