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只简单说了句抱歉,就挂断了电话,夏蔚蓝盯着面前的咖啡安静坐了五分钟,才起身下楼,对着站在车旁边的江宴说:“查一下淘金公司那边突然拒绝合作的具体原因,现在就打电话问清楚。”
江宴一秒钟不敢耽误,走到一旁向几个熟人打探了一番,几分钟过后,他看了一眼夏蔚蓝的脸色,发现还算平和,这才组织了一下语言言简意赅地转述刚得到的消息,“听说何沁今天过生日,她包了一座豪华游轮准备出海庆生,今天淘金公司所有的高管都推掉了工作亲自去给何沁庆生,还说……”
夏蔚蓝瞥了江宴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还说何沁对外放出消息,今天过的不仅是她的生日宴,也是她和季谨的订婚宴……游轮估计上午就出发去海上了,我们没有收到请柬。”
夏蔚蓝依旧面无表情,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猜和我们对接的工作人员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发出的邀请传达给季谨。”
“那现在怎么办,还有继续跟淘金公司的人对接吗?”江宴问。
“想办法弄到请帖,我亲自见他一趟,这个何沁……”夏蔚蓝微微眯起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算了,她应该庆幸现在公司的成立和发展里面有季谨的功劳。”
何沁的生日游轮计划在上午十点五十从港口出发,大概中午十二点驶入海上旅游景区,因为涉及到订婚,所以何沁邀请的都是关系比较近的亲人朋友,夏蔚蓝猜的没错,季谨根本就没收到任何盛夏集团主动提出合作的消息,自从上次的商业酒会结束后,打着和公司合作名义想要接触季谨的人不在少数,无论男女老少排场大小何沁全都安排人全挡了回去,刚好公司外地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会议,原本就是季谨一直在跟进,所以就临时让季谨过去。
季谨上午刚从外地出差回来,才出机场大厅就被何沁安排的司机热情接过行李,迎到车上,司机没问他行程就径直往前开,季谨不是回家的方向随口问了一句:“这是去哪?”
“何总今天过生日,特地安排我过来接你,这是送你去她的生日宴。”
季谨揉了揉太阳穴,连续的忙碌让他有些疲惫,他视线扫过放在旁边座椅的公文包,里面放了一封早就写好的辞职信,近期到处忙公司的事情也是打算把手头在处理的业务今早完成,顺利交接,再加上没找到比较好的时机,所以这件事情一直也没提,眼下比较重大的业务基本上都已经顺利结束,也是时候跟何沁提一下辞职的事情了。
司机闲聊地说:“何总平时对我挺照顾,她今天生日我虽然没有资格被邀请到生日派对上,但还是准备了一份小礼物,贵的我也没那经济条件,也不知道何总能不能看上,等会把你送到地点劳烦你帮我把礼物转交给何总。”
“放心,她没那么挑剔。”季谨简单回答了一句,这才想到自己完全把何沁的生日忘了,手边除了一封辞职信,也没什么能作为礼物送出去的东西,虽然以前也没送过她礼物,但好歹要离职了,饯别礼还是要备一份,抬头看见路边有一家花店,季谨让司机靠边停车。
倒也没有仔细挑选,只是让店员看着拿一束适合送人的花,付过钱后就拿着上了车。
登上游轮的安检口人流不多,断断续续有不少豪车开来,安检人员逐一核对邀请函,然后由专门的迎宾人员将宾客迎接到船上,季谨身上没带邀请函,他也不想为此特意给何沁打电话,原本打算将花转交给服务人员后就离开,迎宾人员十分有眼力见,远远绕过安检人员走过来亲自接待季谨,表示何总已经在船内等候多时,季谨没有多说什么,跟着迎宾人员往船上走。
夏蔚蓝让江宴弄到邀请函赶到港口的时候,受邀人员基本上都已经上船,其实夏蔚蓝很少参与这种浪费时间在游轮上觥筹交错的聚会,但他还是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了,夏蔚蓝觉得自己这辈子唯一的耐心全都耗在了季谨身上。
他几乎是下意识往游轮上张望,虽然上船时的步履还算稳重,但急切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情绪,游轮外围的观光台上已经站了不少人,夏蔚蓝扫过一眼,没看到熟悉的身影,他将邀请函递给安检人员,安检人员十分尽职尽责,拿到邀请函居然不是大概扫一眼,而是一行一行仔细核对,夏蔚蓝等的有些不耐烦,正想问还需要检查多久,一抬头就看见人群后面季谨的身影,他手捧着一束花,和迎宾人员并排走在一起,身影被挡住一大半,看到他手里捧着的那束花,又想到今天这场名为生日宴实为订婚宴的派对,夏蔚蓝本能地想看清季谨此刻脸上的表情,是愉悦幸福的吗?
季谨,我要不要干脆找人直接把你绑回家呢?
“还是算了。”在耐心接近和粗鲁绑人的一番斗争下,夏蔚蓝最终还是选择了比较平和的方式,他收回被安检员撕掉一部分的邀请函,不急不缓地上了船,朝刚刚季谨路过的方向走去,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前方,好像季谨此刻就站在他面前一样,“我勾得了你一次,就勾得了你两次。”
请柬
游轮上下四层,内置豪华,各种设备功能一应俱全,最下面一层是休息区,季谨上了船后就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对接下来的庆生环节没有兴趣,准备在房间检查一下交接工作有没有疏漏,紧接着又打了两个工作电话,又因为前两天出差几乎没休息,不知不觉躺在床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