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整个人就毫不费力地站在了墙头。
“aha了不起啊”奚玉汝努了努嘴,跃入了墙内。“真是不公平,为什么beta就要天生体能弱一些。”
真是奇怪,明明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在靠近学校的时候却又莫名其妙地变得幼稚了起来。
黎奉在他之后落到了地面上,乖巧地把脑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奚玉汝,很厉害。”
“是吧,我也觉得。”奚玉汝很轻易地就被哄好,咧嘴笑了起来,虎牙挂在唇上印出一个痕迹。
他们和好如初,继续往学校里头走。
d州贫民区的学生没那么好学,周末的时候不仅学校不开门、连申请留校学习的学生也没有一个。
两人就这样手拉着手在空旷无人的学校当中走着,去咀嚼着他们在此为数不多的共同回忆。
“黎奉,当年和你们班的那场篮球赛,你来看了对吗”奚玉汝指向篮球场旁的树,十年不见它又变得高大了许多。“快结束的时候,你就站在那里,对不对”
黎奉好像很不愿意承认,但突然之间又保守起了不会再欺骗奚玉汝的诺言,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很快地就走”当时获胜的喜悦没能分享给黎奉,奚玉汝现在还是觉得好遗憾。
“奚玉汝。”黎奉很认真地看着奚玉汝,烟灰色的眼睛中完整地倒映着倒影。“我不喜欢你那样碰他们,太近亲。”他抬起手,学着当初的动作将掌心盖在了奚玉汝的脸上。“所以那天我才会不开心,不仅仅只是因为我饿了而已。”
奚玉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他亲昵地将脸往黎奉的掌心贴,“以后不会了。”
从篮球场往上走,他们爬上了教学楼。
奚玉汝问黎奉要不要去曾经的教室看看,但得到了果断的拒绝,黎奉说对那里并没有什么感情,没有去回顾的必要,于是他们就共同地走近了奚玉汝待过三年的地方。
相较于十年前,教室也变了许多墙壁新粉刷过、桌椅换了一批新的、黑板重新安装了款式。
走进去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陌生,但当陌生褪去之后,过去的一切又如潮水般迎头而来。
与朋友嬉笑打闹、自习课埋头苦学、熬夜工作后不住打瞌睡所有的所有都仿佛历历在目,好似就生在昨天。
奚玉汝绕着教室走了一圈,转回黑板旁边时,不自觉地打开了最旁的一扇窗户。
窗外的声音和风都流了进来,他将手撑在了旁边用来放杂物的老旧桌子上细细感受。
桌脚并不平整,一碰就开始咯吱地晃动,掌心在桌面蹭动了几下,奚玉汝忽然感受到几道已经被磨得圆润的沟壑。
他抬起手俯身看去,未曾想到在掌下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图案。
说图案也不尽然,应当是一个字。
一个“早”字,一个被一笔一画刻下的“早”。
忽地一道凉风起,大团大团的风从打开的玻璃窗中涌入,垂散在窗户旁边的窗帘被吹得鼓动了起来,沉闷又轻盈地打在了他和黎奉的身上。
新历2o3o年11月8日,奚玉汝和朋友开玩笑,学着课本主人公的在自己的书桌上刻下了一个“早”字。
新历2o43年11月8日,他故地重游,看见了自己曾经留下的旧痕迹。
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黎奉适时地将他揽在怀中,他也顺势转了个身和黎奉面对面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