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的张小碗一路听着这一大一小的对话,真真是哭笑不得,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小老虎在她面前总爱说这个外人的这个那个了,原来这两人还是真合得来,有得是话说,就算把话说到跑题了,他们两个人还能接着聊下去,浑然不觉哪有不对。
等马车跑了一路,像是要到地方了一样慢了下来,张小碗这才听得外面的小老虎问出了“你家竟有学堂”这句话。
闻言张小碗不禁失笑了起来,她这孩儿啊,总算想起了要把他第一句话想问的话问出来了。
这两人,还真是处得来,绕来绕去这话也绕得回来,聊了一路的津津有味。
等到了胡家,张小碗看着那处被一个大院子围起来的青砖大瓦房,下马车时,她还听到了好几只猪拱圈的呜呜声,再看看眼边那一群啄食的鸡群,便想到想来这胡家确也是个小富户。
她刚下车走了两步,那打开的大门处那胡娘子就急走着出来了,一看到她就笑着说道,“嫂子你可来了,我都盼了一会了。”
说着急步走来,挽了张小碗的手,抱歉说道,“孩儿刚才屎湿了,刚给他换了屎布,这才慢了出来。”
“现下可有睡着”张小碗忙问。
“没呢。”
“那赶紧进去。”张小碗忙说道。
两个女人为着孩子忙着进了屋,竟谁也没顾上后面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了。
这胡九刀跟他的小友汪怀善面面相觑了一眼,还是汪怀善先开了口,对他这刀叔再次感慨道,“我瞧着她们可说得来,昨个儿也是这样,光说着她们的去了,都不理会我,咱们是男人,就多担待吧。”
说罢拍拍了胡九刀的手臂,安慰了他一下。
胡九刀听得哈哈大笑,把他抱起来坐在肩上,对他说道,“先带你去看看我儿子,等会就带你去我族叔那拜师,可行”
“我看可行。”小老虎稳稳地坐在他的肩头,小大人似地点了头应允。
等胡九刀带他看了他那儿子,小老虎便把他穿过的小衣拿出来对胡娘子说道,“我眼下没有什么好东西给弟弟的,这是我娘为我做的的百家衣,穿着是定有福气的,你且让弟弟穿一穿,日后也是必有出息的。”
胡娘子“哎哟”了一声,忙接过了这小衣,左右摆看了一下,见那扎实的针脚,再见那一看就明知是细细保养的干净布料,她还放到鼻边闻了闻,还闻到了股清香的味道,立马笑容满面地说,“这可真是好物件。”
说着就朝张小碗欣喜地说,“嫂子,我看这衣服立马穿也是穿得的,我现在就给孩子穿上。”
张小碗拦了她,笑着道,“急不得,这衣服也是放了好些年头了,你且再洗洗晒晒再给孩子穿上,这才放得了心。”
“是啊,急不得急不得”胡九刀在一旁忙接话,转而又着他娘子道,“娘子,我带着怀善小哥去拜师去了啊”
“去吧去吧。”胡娘子指着桌上摆着的一个篮子对他说,“带上这个去,交给堂叔。”
胡九刀大应了一声“中”,伸出手又摸了一下他儿子的头,这才把小老虎又扛到了肩头坐着,拿着篮子走了。
小老虎待他也不薄,一出了门,就掏出怀里的糖包,把最大的那块糖塞到了胡九刀的嘴里,甜得这个壮汉呲牙咧嘴大声疾呼,“吃不得吃不得,甜得很。”
说是如此说道,待他吃完,小老虎又塞了他一口,他又笑得眼睛眯眯地又含了下去,逗得小老虎在他的肩头抓着他的头笑得乐不可支。
那一大一小一惊一乍的交谈声远去了,两个脸上带笑的女人才回过神来,相互看了一眼睛,竟都“噗嗤”一声,对着笑了起来。
“嫂子,你现下可是知晓了,我家这良人啊,都这么大岁数了,也还跟个孩子一样。”胡娘子摇着头感慨道,眼睛里却是满满的柔情。
张小碗看着她那张溢满着幸福的脸,脸上的笑意淡去了一点,低下头抿着嘴笑了一笑,把放在地上的篓子拉过,拿出做好的小衣裳对胡娘子笑着说道,“那百家衣是怀善送给他的弟弟当见面礼的,我这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就昨天赶了一件肚兜和一件小夏衫出来,布料不太好,且将就吧。”
那胡娘子接过打开布包一看,看着那肚兜上还绣了栩栩如生的老虎头,她不禁失声道,“这哪是一日做得来的”
等她朝张小碗看去,看到她眼下有淡淡阴影,便摇头叹道,“可是一夜未睡真是劳您费心了。”
张小碗闻言微微一笑,“只是两件小衣,哪及得上你家对我们母子的好意。”
作者有话要说嗯,下面男主可以真出来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