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邢林脸上梨涡浅显,“是算魏姨娘肚里的子嗣?”
青儿叹了口气,“您快别问了!我也是替人办事。”
见她那副束手无策的模样,洛邢林用扇掩笑道:“自从青儿妹妹得愿所偿后,是愈与我疏远了。”
青儿脸颊一阵通红,“三少爷,您就别打趣奴婢了。”
“罢了罢了,青儿妹妹心里有兄长一人便成,旁的人重不重要有何关系呢!”
青儿脸上红晕更甚,还掺了些惊慌,“三少爷,您这话可不能瞎说,我可与你清清白白!”
“清白自在人心,我与妹妹不过是红颜之交。”
“何为红颜之交?”
“就是我懂妹妹的心,妹妹亦懂我。”
青儿被洛邢林一番话扰得心烦意乱,交完差后,便一头扎进寮房不出来。
与青山寺不同的是,普宁寺更偏重于接纳京中的权贵达人,所以另设男、女寮房,严令禁止男入女地,又或是女入男地,省得徒生事端。
就连自家人也不可以。
洛雁并没急着去寮房,好在洛大夫人这会儿正忙着处理人情世故,也用不到她抄经,便带着石榴去后山的小溪坐一会儿。
她并非第一次来这普宁寺,但石榴却是第一次来,稀奇得很。
这普宁寺就跟隐居深山的大宅院一样,到处可见青竹绿茵。
刚巧洛家新修的宗祠就在隔壁山头,从普宁寺上完香后,便可直接绕到隔壁山上去祭祖。
祭祖的事情洛大夫人早一个月便安排下去了,沈思琼虽然也有参与,但她能接手的只有一些琐事,根本上不得台面。
为了这事,她也没少受洛大夫人的消磨,整个人竟比刚嫁进府时消瘦了好几斤。
沈思琼一心只扑在管理家宅的事情上,也无心劝洛屿泽与自己同房。
素莺在旁干着急,“小姐,您就不怕大夫人治您个无子之罪吗?”
沈思琼捧着账本,嗔怪,“眼下管家权不保,哪有空生孩子。”
——
普宁寺后山。
洛雁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旧人。
“贫僧与施主还真是有缘。”
洛雁向僧人行礼,是有惊讶,“无灯师父?您怎么会在这里?”
无灯笑了笑,故作玄虚道:“佛称,这世间一切皆是有因果,我出现在这普宁寺有因,遇上你便是果,想必施主并未听从贫僧的话,不愿回归正道,所以佛祖才让贫僧来为施主指点迷津。”
洛雁苦笑一声,“多谢师父记挂着小女子,这是小女子愚笨,实在参不透佛祖的指点,还望师父替小女子向佛祖请示一番,再容小女子一些时间。”
无灯无奈地摇了摇头,“是是非非,终究是一场空罢了,贫僧屡次劝诫施主,并非逼迫施主为我所为,而是平心而论。”
他淡淡敛回目光,竟生了丝杂念。
如果他当年没有中计,定能回京保下婉儿。
婉儿要是还活着,他们的孩子也会如这女子一般大了。
婉儿淑德聪慧,如果生的是女儿,她定会把他们的女儿教养得很好。
无灯不安地拨动手里的珠串,低语念了几句佛语,企图静心。
他已入空门,当年的常胜将军肖臻赫已经死了,世间只有出家人无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