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雁陪着笑脸寒暄,“是京中来的。”
“穆编修家的?”
渝州地方小,消息几乎是互通的,洛屿泽携一妻一妾来参宴的事很快就传遍了。
只是她没想到,会有人来巴结她。
“洛姐姐今日这打扮可真好看,这衣裙也好看,是姐姐自己绣的?”
洛雁摇摇头,“是从京中望月楼买的。”
有人惊呼道:“望月楼?那可是好地方,据说一件衣服值千金呢!”
一番话惹了不少人羡煞,“这么值钱呢!洛姐姐在穆编修那一定很得宠吧。”
得宠吗?
洛雁涩涩地扯了扯唇角。
不过她还是解释了一句,“并没有姐姐们说的这般夸张,这望月楼衣服是贵了些,但鲜少几件能卖出千金价钱,在京中,许多寻常人家的女子也会去这望月楼买东西的。”
突然一女子掩帕轻笑,“原来是这样,那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以为这望月楼的东西只有达官贵人才买得起呢!”
“梅姐姐瞎说什么呢,胡老爷还不够宠你吗?你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摘给你,更别提这价值千金的衣裳了。”
“是啊梅姐姐,你还给胡老爷生了那么聪慧的蒲哥儿。你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
“啧啧,梅姐姐的福气可是我们羡煞不来的,等蒲哥儿记到胡夫人名下,咱们这梅姐姐可就位同平妻了,到时候就没办法跟我们坐在一起了。”
“梅姐姐,苟富贵勿相忘啊。”
梅氏挥帕笑道:“你们可别瞎说,什么价值千金的衣裳,我家爷可买不起,他不过是一地方县令,俸禄有限,最多给我买件款式好看的衣裳穿穿罢了。”
洛雁默不作声,她一京城来的,融不进她们的话题也正常。
她不时地仰头看向上席,觥筹交错,喜气盈盈。
洛雁用手托着下巴,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了杯石榴酒。
突然一阵芳香萦绕,刚抬头,便瞧见着红纱的舞姬碎步经过。
舞姬脚腕上带着铃铛,清脆悦耳。
团扇遮面,腰身更是纤细如婀娜细柳。
舞姬踮起玉足,似蜻蜓般点了一下地面,又似蝴蝶般翩翩起舞。
一曲落,征得在场男宾喧哗,吆喝再来一场。
胡县令笑意盈盈地看向舞姬,“这渝州城谁人不知,春杏楼的听荷姑娘百金难求一舞,今日怎么愿意赏脸来参加这小小宴席。”
舞姬卸下团扇,露出那张沉鱼落雁的脸,娇声道:“听荷今日是奉王妃之邀,特来为这秋日宴添一光彩,县令大人这般说,便是折煞听荷了。”
南陵王妃招招手,示意听荷上前,余光却瞥向一旁的坐席,落在洛屿泽身上,“本妃最初赏识听荷,便是因为她与本妃的一位旧友有几分相似。”
胡县令堪堪附和道:“听荷姑娘的脸庞已然绝色,才是有几分相似,想必王妃的这位旧友更是美若天仙。”
彼时,听荷已然半坐在南陵王妃身侧,抬手为她斟了杯酒。
南陵王妃淡淡一笑,不作回答。
半晌,她才再次启唇,“洛编修觉得这听荷姑娘如何?”
沈思琼突然变脸,这是要给她夫君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