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滕煜的背影,段清寒眯了眯眼,抬手捏着下巴沉思状。
这家伙明明一样清冷漠然,可总觉得带了一丝颓废之感,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了。
啊!谁来告诉我滕煜怎么了?我特么很好奇!
————
滕煜坐车回到别墅,二楼的灯已经熄了。
窗帘摇曳,星光熠熠。
司机离开,滕煜还坐在车上一动不动。
车熄了火他望着二楼房间,眉头紧锁,许久也没有下来的意思。直到月亮下落,才揉了揉眉心打开车门,酒也醒了大半。
清月冷光,茕茕孑影。
一步步踏上阶梯,带着几分难得的沉重疲惫,想来重生二十几年他何曾怕过什么?偏偏连自己家门走得也生畏。
“少爷,您回来啦。”管家见到滕煜立刻恭恭敬敬迎接。
“池小姐已经睡下了。”管家一一汇报家里的情况,“今天贺医生说池小姐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是得注意些,不然对池小姐身体不太好。”
管家委婉地劝道。
滕煜没有说话,神色微闪,上了楼。
管家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究竟有什么仇怨将一个好好的女孩关在这儿。
然而他只是滕煜的管家,摇摇头去自己的卧室睡了。
滕煜去次卧洗了澡后换上浴袍出来。
水珠划过俊肆的下颌骨,氤氲着夜色的冰寒气息。
他走到池惜妍的房前,站了半晌没有进去,不知是不是喝了酒依然没醒的缘故,脑子里全是以前。
————
慕釉萱刚嫁入凌王府时上官羽骁总是下了朝便匆匆赶回府中,慕釉萱会浅笑相迎,会等着他用膳。
那段时间看起来真像新婚夫妇般恩恩爱爱,如胶似漆。
记得慕釉萱喜欢花,满园春色都是娇花朵朵,皆是上官羽骁吩咐让人种上的,不止如此,还找来西域的养花人,圈了一方土地栽了奇珍花草,尽心呵护。
这春日的赏花宴也就在凌王府举行了。
那日春光明媚,府院韶光淑气,奇花争艳。
慕釉萱在后院宴会宾客,歌舞音摇,飞花雅令,还时时传来盈盈笑声,好不热闹快乐。
上官羽骁不宜去后院,独自坐在书房,倒是隔时会有人来传消息。
“王爷,王妃才华横溢,奇思妙语,又赢了。”下人来报最新的胜负,嘴角含着浅笑。
上官羽骁听闻冷冽的五官柔和了几分。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下人又来禀报。
“那御史大夫王勤贞的小女儿,人美嘴甜颇有才华,得了王妃赏识,还能逗王妃开心呢!”
听闻,上官羽骁眼中也有了笑意,没想到赏花宴能让她这么开心。
下人又犹豫着说:“不过听闻王氏之女与吏部尚书大人的嫡女素来不和,两人好胜心都强,非要让王妃评出胜负对错来。”
上官羽骁听了蹙眉,随后吩咐道:“让人盯着,适可而止。”
下人领命:“是。”
就在下人出去之时,又听见上官羽骁说道:“但别扫了王妃的兴致。”
下人恭敬应下:“是,王爷。”
可没过多久,有人慌慌张张来报,扑在地上瑟瑟抖:“王……王爷,礼部尚书的嫡女不服输掀了王家小女儿的茶杯还……还烫伤了王妃!王妃差点儿跌落进池塘里!”
上官羽骁倏然起身,还打翻了桌案上的墨汁,毛笔上黑墨在宣纸上留下一片痕迹,沉声问:“王妃如何了?!”
“大夫……已经去请了大夫!”下人只觉得温度骤降,后背冷。
上官羽骁二话不说沉脸阔步向后院走去,面色冷峻目中淬冰,一身毫不收敛的低沉怒气惊地一路人伏地跪拜,不敢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