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人影渐显,乃是个兽界女子,湿淋淋一身雨水。被刀吓了一跳,定定神张口道:“我是来没有情镖局找镖师的…”
青葵:“快把刀放下。”
嘲风即刻隐去恶煞凶狠,堆了笑脸道:“原来是生意上门了!失敬失敬!镖局在左边,你来的是木荷堂医馆。”
那女子尴尬也道:“打扰打扰。”转身要走。
嘲风:“哎——木荷堂是我娘子开的,我就是左边镖局的镖师。您有什么需求,尽可直接同我说!”
女子立时兴奋:“正好!我有要紧事拜托镖师走一趟!而且只有最强、最厉害的镖师才可胜任!”
她从怀里掏出钱袋子:“这么多够不够?”
女子也是个爽快人,左右找了找,直接以奇鸳车座椅为桌案,哗啦啦把袋子里的钱全倒了出来。兽币叠着金银,金银卷着玉镯,玉镯并着叮铃啷当一众奇珍饰。粗略一估总不下千金。嘲风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全部?”
女子道:“我出门带的全部盘缠了!要是不够我再回家取!”
嘲风:“哎,不必了!”
这一来一回,老七和小姨子再回来了!
总镖头嘲风本人在连襟的残酷压榨下一单只得三分利,如今天时地利人和,送上门个财主,这利润必得独享才是。于是他急忙道:“就这些够了!”
他退步拱手,坚定胡诌道:“您运气太好了,实不相瞒,我就是镖局中最厉害的镖师、总镖头,也是镖局的唯一大掌柜!您要找的人就是我!我们进屋详聊便是!”
女子:“总镖头…你就是没有情?”
嘲风:“呃…没错,正是在下!”
女子道:“没时间详聊了,既然你是最厉害的,直接跟我走便是!这酬劳先叫你娘子收着?”
嘲风:“这么急吗?!”
女子:“特别急,人命关天!”
嘲风严肃道:“承蒙信任!”
转头向娘子乞求:“葵儿…”
一切尽在不言中。
青葵掩口微笑:“你去吧。若能救人便是最好!你的酬劳我会帮你收着,不叫昙儿和玄商君知道。也不叫镖局其他弟兄知道。”
嘲风放心道:“那就多谢娘子了!单主,咱们走吧?边走边说?”
黑影和海棠红影即刻闪灭于雨雾中,留下的药罐还在咕嘟嘟冒烟。
与此同时,夜昙和玄商君正在缤纷馆与故人交谈。
少典有琴同休养的少典宵衣饮了杯不痛快的茶,出来求得娘子安慰心绪才转好。因为慢慢跑去找二郎神告状闲聊又不知要耗费到几时,二人就驾着烈风踏雪奇鸳车先回兽界。
青葵公主不在,玄商君可名正言顺十分流畅地坐在前排,手掌包住娘子手掌一并握那当个摆设的缰绳。夫妻在流云间越贴越近,情意绵绵,眼看着就要折腾出些呼吸交融的事来,霄雨仙尊打着哈欠来布雨…
只因奇鸳车的伞盖不够结实华丽,被帝岚绝卸了去说要重新做一款可呼唤来去遮挡全车的法器,于是此番车为露天,霄雨仙尊一挥手二人就噼里啪啦地成了落汤鸡。旖旎气氛散了干净。
仙尊现此事后于云层之上连连传声:“抱歉哈抱歉哈没注意”,便化成烟雾跑了。
夜昙、有琴:…
仙尊前几日又被他们联手坑去几十万灵珠,此刻着实难讲这大雨是不是故意捉弄…罢了罢了。本就不该在天上有所动作,还是回地上吧。
夜昙即道:“让烈风和踏雪先回姐姐那吧。我们去缤纷馆换身衣服再喝杯茶。”
少典有琴支了个屏障挡雨,且手中闪过蓝光:“我可用法术将娘子衣裙烘干。”
夜昙扯他袖子,水润一双眸子:“此等法术我分明也会啊。夫君未解我意。”
玄商君:…
玄商君捂面:“昙儿近日似乎…似乎对此事颇为热衷。”
夜昙则满脸单纯:“啊?我明明好多天没喝茶了呀?”
夜昙:“我不是看你和那位饮茶饮得不痛快,想红袖添香再陪你一下午嘛。我哪里是对喝茶本身热衷,我顶多对你热衷。”
少典有琴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到底他是算作误解还是正解,说不清!
蓝光法术还是留作送双马下界为好,奇鸳车兀地消失。夜昙也没掉下天去,而是被少典有琴环腰闪进了缤纷馆掌柜专属厢房中。
之后,夫妻二人便与已在房中的故人同小二大眼对上小眼。
故人粉裙垂地,髻略斜,眼角鱼尾花钿作妆,一开口还是数年前的爽利清脆音色:“闻人,老板娘?你们真的回来了?!”
这不是柳蓉姑娘又是谁!久远的神识记忆,特别是闻人的荒唐一年立时赶来一并给搂着娘子耳鬓厮磨,十分不体面的玄商君又添了两把丢人的土。陈年往事呛起黑灰,玄商君憋得竟剧烈咳嗽了几声,不知该怎么和柳蓉打招呼。
夜昙倒是很高兴。拉了夫君的手就迎上去:“柳蓉姑娘,好久不见啊!”
柳蓉:“是啊老板娘,好久不见了!几年前你和闻人一道消失,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呢!怕伤怀也没再来过缤纷馆。后来听说原先的掌柜回来,缤纷馆也重新开张,就想来试试运气。没想到还真让我撞上了!”
小二在一旁补充:“掌柜的,柳蓉姑娘说是您旧相识,又知道您的名字,我就带她来您厢房看看。我没做错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