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嘲讽道:“哦,原来你也知道有欠条啊,有欠条还拖了三年,若非我今日亲自上门,你是不是都打算不还了?”
林学士陪着笑脸道:“怎么可能呢,老夫人莫要误会,我只是忘记了。”
“那现在借条能给我了吗?”
林老夫人拿出借条,却道:“借条可以给你,三年的利息你要算给我。”
“还有,你家的下人刚刚推倒了我儿子,还想打我孙儿,这事怎么说?”
林学士反手,狠狠打了那下人两记耳光。
然后皮笑肉不笑地对秦韵道:“老夫人觉得如何?”
秦韵冷笑:“不如何。”
“我王家有钱有势时,你跟在我儿子后面宛如一条哈巴狗,见人就摇尾巴。”
“可今日我王家失势,你家的看门狗见人就咬,可见你平常表里不一,趋炎附势,惯会落井下石。以至于你家的下人有样学样,也这般面目可憎。”
“借条还你,那三百两的利息我们王家也不要了,就当是给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教学费,以后见到你这种小人,自觉躲远点!”
“儿啊,看清楚,这就是人性!”
“不是你拿别人当朋友,别人就当你是亲兄弟。”
“吃一堑长一智,我们王家是破落了,但我们王家爵位不是靠趋炎附势得来的,是你爹从战场上拼杀回来的,被收回那是你们没出息,守不住,但不代表你们不会做人!”
“走吧,我们回家,你还是娘的好儿子。”
王衡起身,胸腔里不知不觉堆满了一股冲劲,大声道:“是,儿子带母亲回家。”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亲自把老母亲扶上马车,拖着她一步步往回走。
王霁继续在后面推着,三代人,老的老,小的小,像重担一样全压在王衡的身上。
众人
看见这一幕,不知为何有些鼻酸。
见林学士弯腰去捡借条,有人恶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呸,忘恩负义的小人。”
“就是,连自己昔日好友都能落井下石,还翰林院学士,呵呵!”
“人家来要债是光明正大,你们家却出手伤人,而且对方还是个孩子呢,你们家简直可耻。”
……
林学士面色铁青,气得捏紧拳头,恨不得将那张借条当场撕碎。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官道上,停靠着一辆马车,车帘是掀起一角,直到看不见王家人的身影时才放下。
马车内,一男子轻声道:“王爷,周堂督办此案也是掺杂私怨的,您看要不要出手帮一帮王家,让他们渡过这个难关啊?”
闭目养神的男子手握佛珠,淡淡道:“不用。有王成这老妻在,王家应该还散不了。”
“走吧,回府。”
“是。”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驶向了京城的敬王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