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瞄到留在桌子上的另一碗药,立马找到了火对象,拿起碗,“彭”的一声,狠狠的将其摔到地上,碎片四溅,汤汁撒了一地,一些碎片混着滚烫温度直接溅到了陈义的脚上,陈义却一点也没感觉到,像是找到了泄的途径,摔完碗,陈义又扫落了桌上的药罐、烛台等物,最后更是一把掀翻了整张桌子,噼里啪啦一顿打,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冷静下来。
听着后方厨房里传出的声响,陈园园不为所动,若按之前的性格,她估计早跑去看热闹了,这会却是有些不同寻常的沉默,或者说,自从悬崖上下来以后,何园园一直一反常态的话少,不过有个更低气压的陈义比着,倒没怎么显出来。
眼睛盯着碗里一浪一**着的药,何园园一直稳稳的走着,走过花园,穿过走廊,来到楼梯口,上了楼,再往里走了几步,来到了一间上房门口,两位高大的护卫守在门口,见到何园园也没多加阻拦,只是道了声“少夫人”主动打开了房门,放人进去。
进到里面,何园园没多看其他,只埋头往一扇风的屏风后走去,绕过屏风,一张朱红大床显了出来,床边上摆了张梳妆台,放着些梳妆盒和一面铜镜,这是何园园的目标。
走过去,把药轻轻放在梳妆台上,这才转头往床上看去,却原来床上还静坐着一人,正是卧病在床的6展元。
6展元原本是躺着的,一听这声响自个坐了起来,见到来人,更是喜笑颜开,嘴角拉的拉不下来,见陈园园转过身看向她,笑着说:“沅君,你来了!”
“嗯……”陈园园虚应了声,自己坐到了案几旁的凳子上,梳妆台和6展元躺的同一个方向,致使何园园坐的地也离着6展元很近,这让他有些惨白的脸都红润了些。
“沅君~”再次温柔的唤了一声,6展元看了看梳妆台上的拿碗药,对着何园园说:“这是你给我煎的?”
“嗯……”何园园依旧保持着沉默是金的好品德。
听到肯定答复,6展元激动得,伸手一把抓住陈园园的手,一脸心疼道:“你是少夫人,这些粗活让下人做行了,怎么需要你自己动手,有没有烫着了?”说着抓起手上的手仔细抚摸观察起来。
何园园一把拉回自己的手,说:“没事!”如果你能收起那一脸的可惜,我可能会相信你刚不是占便宜。
不等6展元再出幺蛾子,何园园直接岔开了话题,说:“药要凉了,先喝药吧!”
另一头。
陈义摔完东西,也冷静了下来,坐在唯一还站着的凳子上,看着满室狼藉,心里更挫败了,自己没法给大师兄报仇,也只能拿这些死物撒撒气了。
大师兄已经落崖这么多天了,刚开始,自己也曾从旁边绕道下去,毕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惜路没找到还差点把自己丢了,好不容易找到回来的路,却也不敢再贸然进山,准备找找熟悉青峰山的熟人带路,这也是他没一开始找姓6的麻烦的原因,救人要紧,其他的都可以先放一边。
可是,即使有了人带路,找人依旧没什么头绪,虽然没有消息也可能是好消息,可性急的他依旧非常的慌张,现在,其他师兄都没人,他一个人扛着这么个消息,也没个人商量,至于陈园园,在他眼里,不添麻烦已经很好了。
本来因为找不着人而烦躁不已的他,今天一回来撞见何园园在给那个罪魁祸姓6的熬药,真是气死他了,他没有想到陈园园是这么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因当初没有第一时间找姓6的算账,那人直接秘密联系了自己的下属,找了一批人护着他回了客栈,只剩下一人的陈义更没法找人算账了,而且也忙着救人,便是为了早日找到大师兄,他也不方便这时候出什么意外,一切以大师兄的事为主。
却不想这才多久,人何园园直接搭上姓6的了,看情形两人似乎还和好了,这可真是让陈义气的呀,想想都要气炸了。
陈义盯着狼藉的厨房地面,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
突然,一只胆大的麻雀闯入了陈义的视线,因是只小动物,陈义也没动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那只麻雀似乎也是看准了陈义的心思,先是试着挪近了几步,再几步,接着直接飞过门槛来到陈义面前,埋头“叨!叨!叨!”了起来。
看着眼前吃得正香的小麻雀,陈义却仿佛忘却了刚进门时的肚饿,应该说是气饱了,依旧两眼无神的看着前面。
突然,地上吃得正欢的麻雀“叽喳”了两声,蹦了蹦,腿一伸直,直接躺倒在地,这突然的意外直接让陈义回了神。
见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麻雀身子抽搐了几下,再也不动弹了。
这是?死了!!
用手抓起麻雀的身体,陈义还能感受到残留在麻雀体内的温度,却是真的死了。
猛的扭头看了看地上那淌自己打碎的汤药,陈义瞪大了双眼。
接着,身子猛的颤了下,整个人直接蹦了起来,风一般的往上房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