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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6聿去洗碗，大門被敲響，外面是隔壁趙嬸家兒子趙剛的聲音：「6老二，時間不早了，我們得趕緊走。」

「來了。」

6聿從灶房出來，鎖好門，對姜念說：「想想還有什麼東西要帶的？」

姜念想了想，搖頭：「沒有了。」

6聿提著軍綠色的大包和姜念走出去把大門鎖上，坐上趙剛牽的驢車往縣上走，6聿和趙剛坐在前面說話，姜念坐在後面看著七十年代的農村，坑窪不平的土路，到處都是土房子，每一處都透露著這個年代農村的貧窮，來往的人扛著鋤頭和鐵鍬，跟6聿搭話。

「6老二幹啥去？」

6聿道：「回部隊。」

「帶你嫂子一塊走啊？」

6聿說：「她一個人在家也沒人照應，在部隊我也能照看點。」

姜念全程低著頭，此刻無比慶幸原主是個沉悶少話的性子，來往的人都只是看她一眼就走了，等驢車出了村子，趙剛回頭看了眼低著頭的姜念，對6聿說：「把你嫂子帶走也好，她一個人待在家裡也不容易。」

還有些話他沒說出口。

許家媳婦性子軟弱，一個寡婦在家，萬一再被哪個流氓盯上，或者再被姜家人隔三差五的欺負，怕是過不了多久就和許成一樣了。

坐了三個小時的驢車，姜念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6聿背著包，帶著她買了縣上去市裡的客車票，座位是挨在一起的，上車後姜念挨著窗戶坐，眯著眼睛休息，心裡連連哀嘆，她想穿回去啊。

客車開的慢悠悠的，姜念是一坐車就瞌睡的人，頭靠在車窗上不舒服，迷迷糊糊的靠在6聿手臂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徹底睡沉了。

在姜念頭靠過來那一刻，6聿就繃緊了身子。

他抿緊薄唇，雙手放在腿上，呼吸都變輕了，臉上的神色也有些不太自然。

雖然知道姜念睡沉了不是故意的，但他做不到無動於衷。

6聿忍了一會，伸手扶正姜念的頭，往邊上挪了挪，剛鬆了一口氣，姜念也跟著挪過來，再次靠在他手臂上，伸手還扯了扯他的胳膊，嘟囔了一句：「別亂動。」

6聿：……

沒想到她睡著後還有這一面。

另一邊坐著老兩口，老太太轉頭看了眼6聿，見他一直避著姜念，以為他們是兩口子鬧脾氣，男的氣性大還在跟自家媳婦生氣，於是多嘴訓斥了6聿兩句：「你個大男人咋那么小氣，你媳婦頭都破了，讓她靠著你睡會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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