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软。
“不许说。”
“……”
迟潜皱皱眉,陈槐安的手上有一股很浓烈的药味,熏得人头晕。
他忍不住使劲拽着他,想把他的手拿掉,呼吸一些新鲜空气,但是不管他怎么掐,拽,拉,陈槐安就是不放手。
他看着迟潜小菩萨似白嫩光滑的脸被他捂的通红,心里有一瞬间古怪的异样。
但很快,他就开始掉眼泪了。
先是一颗,滴在了他的手上,后来就像掉了线的珍珠似的,一刻不停的往下掉。
频率很像他家那个漏水的屋顶,但这次他不再拿锅碗瓢盆去接,而是全都掉在了他的手上。
他把小孩弄哭了。
陈槐安终于冷静下来。
他当然知道陈海生店里面那个药膏味道很难闻,他也不喜欢闻,他每次从店里面帮忙回来都会去洗手,独独就是今天忘记了。
独独就是今天。
陈槐安厌弃的松了手,他干脆靠在了台阶上,看着他,眼眸微动,“你哭什么。”
“……”
“你有什么好哭的。”
迟潜直挺挺站在他面前,眼眶通红,他小声抽泣着,和平常钝钝的样子不大一样。
听陈槐安这么问,以为他还在嘲讽他,迟潜知道哭是一种示弱,他抹一把脸,脸上很快出现两条显眼的红痕,他开口说:“我没哭,风吹的。”
“……”
陈槐安看一眼外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
“你妈妈是离婚了吧?”
迟潜没有说话。
陈槐安看他半晌,薄唇吐出几个字,“怎么不说话?”
迟潜垂着眸子,一副死鸭子犟嘴的样子,就是不开口。
陈槐安也不再勉强他,远处传来黎潮汐呼唤迟潜名字的声音,他听了一会儿,然后看着他,说:“你妈妈在喊你。”
“……”
陈槐安抿了抿唇,想掐他一把脸,思考了半晌,最后还是没有抬手,只是嗓音很淡的说了一句,“那个词不好,太脏了。”
“下次不要说了,小孩子不要知道那么多,尤其,是爱干净的小孩。”
“你只比我大三岁。”迟潜忍不住反驳,语气别扭。
连大哥哥都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