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就喜欢逗这种老实人,于是眼睛转了转,话已经出了口,“吴助呢?”
吴恂愣一下,没想到他都已经化作一团空气还能被人提起,他面上有些尴尬,这个顾渚虽然明面上只是个十八线的小明星,但他偷听这么多次墙角,当然知道他还有另一层身份——
恩尚传媒的老板陆休宁豢养的一只金丝雀。
然而此时此刻这只金丝雀刚当着他们面和别人偷情完,现在又浑然自若地笑着看他,问:“恶心吗?”
“……”
“还好。”他道。
“呦,还好呢。”顾渚慢慢嚼着这两个字,也不管真的假的,一脚就踢向了陈槐安,颇有股不成器的味道:“你看看人家,都一起学的,人家进步飞快,你呢,不成器的东西,没一点长进!”
陈槐安被数落了也不生气,他蜷在沙发上,脸埋在胳膊里,闷闷道:“别烦我,我喝醉了。”
顾渚瞧着心里贼乐。
他就知道,只要逮着这件事情不管怎么骂都没事,陈槐安这个闷葫芦,自己心里有鬼就不敢再呛别人。
顾神机妙算渚笑嘻嘻道:“醉什么醉,人家都不恶心就你恶心,知道是谁的问题了吗陈槐安。”他舔舔舌头,慢慢勾着唇,“你有病啊陈槐安。”
“……我没病。”
“你有。”
顾渚收回视线,淡淡道:“你有性厌恶。”
“男人跟女人你也恶心,男人跟男人你也恶心,除了这个,没有别的解释。”
陈槐安没有说话,他蜷着身体,像一只脱不下壳的蝉。
顾渚顿觉无味,他撩起眼皮,盯着吴恂看了一会儿,又去寻他开心,“吴助想不想跟我试一下,我让你在上面。”
怀里捂着耳朵偷听的人抖了一下,顾渚没理,他看着面前的人,等着他的下文。
吴恂僵了僵,眼角的皮都绽开来了,他摆摆手道:“不用了,我不会。”
“这样,不会么。”
“可惜了,我很少会让人在上面呢。”
包厢里开了空调,吴恂的额头还是很快冒出了许多汗,他刚想抬手去擦,沙发上的人突然喊住他:“吴恂。”
“帮我拿下外套,走了。”
吴恂暗自松了口气,点点头,“好。”
“哈,这就走了?”
陈槐安看他一眼,淡淡地点了下头,吴恂把外套递给他,他顺手简单的披了下来就抬腿绕过了台桌,高大的身影一晃而过,顾渚没有抬头,他晃着高脚杯,光影交措间,开口道:“陈槐安,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干净的人。”
“你早认识到这点早好。”
“下次不要再来了。”
吴恂回头看一眼顾渚,又侧过头看身旁的人。
陈槐安垂着眸,神色不明,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嗯”一声后,走了出去。
他是不会再来这里了。
因为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