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湘东李氏,实际上就是项氏后人;湘南共氏,实际上是芈氏后人;更别说这些年不断冒头的营阳熊氏,长沙屈氏了,他们都是楚之余孽!
甚至鄱阳陶氏,都很有可能是姬姓后人!
如果光是他们倒还不足为惧,但如果再加上个在百越地位然的巫神女又会如何?巫神女身上可是有楚国血统的!”
“什么?!竟有此事!?”,王旷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
“呵呵,意外吧,我刚刚得知这些时也跟你一样被吓得合不拢嘴,所以堂兄,你现在该明白我为何会如此在意这一诗词了吧。”
“明白了…明白了…”,王旷不断点头:“如果这是有人在为屈原招魂,在为楚国招魂,就可怕了!”
“是啊,此事可大可小,不过很可惜,我们不知道作诗之人究竟是谁…”
“想知道作诗之人是谁不难。”
“堂兄的意思是?”
“我只要去信一封,向茂猗言明利害,茂猗深明大义,她肯定会如实告诉我的。”
“不妥!”,王导果断摇了摇头:“堂兄想过没有,此信一旦落入外人之手,麻烦就大了。”
“赤龙说的是…赤龙说的是,是我有失周全了…”,王旷确实是有些慌乱了:“这可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最好是派一个可以绝对信任的人前往淮州郡当面问一问茂猗才最为牢靠。只是这样的人不好找,如果去得太唐突又恐怕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我去!我可以去啊!”,王旷都快跳起来了。
“你去?”
“对,我去!茂猗也给我来信了,信中说对我家逸少颇为想念,还嘱咐我去探望她呢。
赤龙你知道的,我家逸少早已拜了茂猗为师,茂猗为了李将军的事儿一去两年未归,我家逸少也甚是想念她。
我不如趁机带着逸少去寻她,如此必不会惹人怀疑!”
“这也未尝不可,只是此事风险甚大,但堂兄你也知道,如今杜弢作乱,荆湘之地一片糜烂,我怕…”
“没什么好怕的,茂猗的信中说,她与东越刺史颇有交情。
如果我们要与她传递息,又或都去寻她,只要想办法抵达临川港,然后报上她的名号,自会有百越族人带我穿越崇山峻岭抵达她处。”
“临川港?此港在何处?”
“大江边,从宜都郡逆流而上大约百五十里处,据说地势相当险要,在大江中就可以看到附近山顶的百越寨墙。”
“这倒是可行,大江水道如今仍被我们牢牢控制,可是…”
“别可是了我的好赤龙!这事儿可关系到我琅琊王氏万世之基,我冒一点险算不得什么的,你就让我去吧。”
“那好吧,堂兄一路上一定要格外小心”,王导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枚令牌:“堂兄拿着这个,如果在大江上碰到了水匪,向其展示此物,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
“明白了!”,王旷赶紧将令牌收了起来:“那我这就去了。”
“这么着急?”
“能不急吗?反正我是闲人一个,如今能为家族做些事情,我正求之不得。我去了,你要保重身体,不要过分操劳!”
王旷风风火火的走掉了,王导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曾移动。
“唉…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王导轻叹了一口气,又拿起面巾沾了些冷水擦了把脸。
王导很快便把刚才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还有太多迫在眉睫的重要事需要处理。
因此,王导也没有现,门口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跟着王旷溜了出去。
鄱阳湖,水军大帐。
一名身着铁甲,须花白,眼神凌厉的大将军独自一人坐在帐中,正是名动天下的琅琊王敦。
王敦面前摆着一张小小的纸条,纸条上写的正是安靖那一七律祭屈原。
王敦一直盯着纸条,眼神闪烁,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守在大帐口的卫兵见大帐中很长时间都没有任何动静,忍不住悄悄探头张望了一下,却被吓得赶紧缩回了头,并挺直了身子。
熟悉王敦的人都知道,他只要进入这种状态,情绪就会变得极难揣摩,这种时候还是不要乱动好,否则很容易丢了小命。
水军大营,另一处营帐。
营帐中也坐着一名身着铁甲,须花白的老将军。
只不过与王敦比起来,他更像一名慈祥的老者,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脸颊还有一点微微红,此人正是名满天下的鄱阳陶侃。
陶侃面前也摆着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同样是安靖的七律祭屈原。
“啧啧…这是一好诗词啊,文采非凡!不过卫茂猗那小丫头肯定是写不出这样的诗词的…她身边似乎就一个谢墩,那是一个憨厚的孩子呀,也不可能是他…
那究竟会是谁?难道是他?!”
陶侃习惯性的拽了拽自己的胡须:“真是的,弄得我老人家心里痒痒的,究竟是不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