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多年前开始,内阁就是大明朝的政治核心所在。
不过,从今儿起,这一切都变了!大明朝最高权力核心,变成了丞相府,至于丞相是谁,当然是我们的孔丘孔大丞相了!
孔子在菜市场口用夹棍夹了满朝文武一天一夜之后,便自认为丞相,总揽朝廷一切政务。而崇祯,则是被孔子请回了皇宫之中,从此以后,只需要负责垂拱而治即可。
不过,给文官上夹棍的时候固然很痛快,但是,该如何治理当下的大明呢?该如何应对不久之后便会到来的闯贼呢?
实话实说,孔子不是很清楚!
这些年来,孔子主要就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翰林学报,通过新儒生这份报纸,孔子将自己心中儒家该有的模样说了出来,很是启了一大批年轻的士子。
第二件事是君子营,一手创建了君子营的孔子,这些年来打了不少仗,对于战争也算是个老手了。
至于开创了一套心灵修炼之法之类的成就,比起以上这两件事来,并不被孔子看中。
所以,如今的孔子很有学问,修为也很高深,对于心灵之道的理解更是堪称当下玄门第一,还会打仗,算是合格的将领,虽然比不上孙武吴起,甚至都比不过庞涓孙膑,但孔子足以做到不犯错。
但就是不会治国!
他没学过,也没实践过——他以前也没有治理过大明朝。既没有当过县令,也没有当过知府,更别提一省巡抚了,至于丞相,更是没影子的事儿。
没人教过,书上也没写。起码四书五经不是专业教人怎么当丞相的,甚至四书五经都不能教人如何做一个合格县令的。
孔子又不像后世的某些读书人那么脸皮厚,敢不要脸的说什么半部论语治天下。要是有人敢在孔子面前说这话,孔子估计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在孔子看来,论语好是好,但主要是教导如何成为一个君子,讲的是个人修养方面,是哲学问题。至于怎么当县令,怎么当知府,怎么治理国家,光看论语也没用啊。
要是有足够长的时间,那孔子自然可以慢慢摸索如何治理整个大明朝,但闯贼不久之后就会到来,所以,孔子已经没有时间去慢慢试错了。
可是,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丞相呢?
当孔子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后,他就很正式的邀请了熊岩。虽然他没有经验,但是熊岩有啊。至少,熊岩曾经帮助过墨翟和王诩设计政治制度,虽然熊岩时常说自己不够靠谱,但在孔子看来,这不过是熊岩的自谦之语。
“道友,丘眼下是帝国丞相,总理一切朝政,可是丘既不像墨翟道友那样精通种种生产技巧,也不像吴起道友那样精通种种治政之法,至于各种政治手法,更是一窍不通。道友又有哪些建议呢?”孔子很是诚恳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然后还朝着熊岩拜了一拜。
这一礼,熊岩并没有让,而是接过了孔子双手递过来的茶水,一边喝茶一边受了这一礼。
此乃半师之礼!
理论上讲,从今往后,熊岩便可以以孔子老师自居了。
原本历史上,孔子曾问礼于老聃,学乐于苌弘,学琴于师襄。
而今日,将再添一位老师:问政于熊岩!
“我们都是玄门的道友,老师之说可以不必再提了,你若是愿意的话,可以称呼我为师兄。”
说着,熊岩便品了品茶:“至于怎么办?这是一个很难直接回答的问题。我只能说,适合墨翟、吴起道友的不一定适合你。”
“当年,墨翟道友曾聘请我为关中展总顾问,在我的帮助下,制定了关中第一个三年计划。”
“后来,王诩道友,也曾邀请我,让我带着手底下的人才,帮助他制定一个夷洲岛五年展计划。”
“在制定展计划以及后续展的过程中,让我深深的明白了一个道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无论最初制定计划之时,有多么详尽,有多么谨慎,最终都会被现实残酷打脸。”
“所以,如今我已经不再制定那种过于详细的展计划了。”
闻言,孔子却不急不躁的给熊岩添了半杯茶水,静静的等待熊岩的下文。
回忆完了过去,熊岩就看向了眼前的孔子:“仲尼你以前没当过县令,也没当过知府、巡抚、内阁辅,但是不用担心。我这套方法,最是适合你这种什么都不会,以前没有政治经验的新手。”
“先,将一个大目标分解为若干个小环节、小目标。然后,一个小目标一个小目标的去实现。如果不会做也没关系,不同的小目标,只需要交给不同的人即可。简而言之,在我这套理念之中,只要你会用人,只要你能统筹各方即可,哪怕其他方面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
“而仲尼你当下最重要的,就是让城内上下一心。闯贼虽然号称百万,但实则能作为依靠的,只有五万老营。他不可能不惜一切代价的,让老营来攻城,他没有这个胆子,也死不起!”
“所以,即使城内只有一万君子营,一万勇士营,从纯粹的军事角度来看,他也是攻不下来的。”
想那襄阳城,被蒙古方面前后硬是包围了好几年,南宋朝廷都不给一丝一毫的援军,最后还是因为被蒙古方面的回回炮给打懵了才投降。
自古以来,攻城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赤壁之战时,周郎雄姿英,一把大火烧了曹丞相数十万大军,然后曹仁守江陵,一守就是一年,周郎的吴军毫无存进。
至于战国时代,围城长达一年及以上的战例,更是不在少数。原本历史上的赵家,传到了赵无恤这一代的时候,赵家被智瑶带着大军足足围了一年,在即将破城的时候,被赵无恤反杀了。
这个年代,攻城就是一件极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是熊岩看不起闯军,而是如今的闯军,根本就没有资格来攻打一座拥有两万精兵防守的雄城。
当然了,要是城内人心惶惶,到处都是勾结闯军的奸细,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自古以来的都城,被攻占之时,大多数都是政治原因,都是内部人心不齐。
有时是底下人还在反抗,可统治者却已经率先投降,这个就比较多了,正所谓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说的就是这种事儿。
有时,是上面的人想打,可中层却已经投靠了对面,比如邓艾奇袭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