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水榭里,秦嘉宝正在用着晚膳,因为到初夏了,近来大厨房那边,进了不少时令时蔬。
爆炒的,钦点的川味和湘味两个主厨该下的厨,味道色泽和香味,都是秦嘉宝喜欢的。
另外还有好几道肉食和豆腐,还有两份不同味道的土鸡,一个是锡纸包好烤的,一个是叶子包好放土里埋好一起烧烤的。
就在府里,也不知大厨房那边是怎么弄的,总之打秦嘉宝第一次收到大厨房那边的孝敬后,就喜欢上了这道美味。
此时她正津津有味的撕了一条土鸡腿,吃的很欢实,哧溜哧溜的吃着,还时不时被辣的嘘嘘直叫。
任由旁边宝风几个将舀好的煲汤吞了几口,缓解口中辣味时,整个人吃的满头大汗,爽爆了。
可相比秦嘉宝的欢实享受,一旁立着的宝风宝花宝雪宝月,除了紧张的伺候着秦嘉宝用膳外。
此时几个丫头的脸色都透着慌乱不安,此时另一只垂着的手掌,握的紧紧的,紧绷的肌肉,显然内心在天人交战。
至于隔着一室之隔,外间床榻上,正给秦嘉宝纳鞋底的张嬷嬷,此时这抬头打量了眼在另一边,不知道在算着什么账的秦嬷嬷。
见她整个人都很宁静祥和,显然受到影响,倒是张了张嘴,将最终想问的话,吞了回去。
张嬷嬷,对秦嘉宝那是当自个女儿,甚至比家里的亲生女儿,还要亲近两分,毕竟是从小带大的,又是吃自己奶长大的,显然是担忧的。
今天去正院请安,跟着一起去的,是宝风宝月和秦嬷嬷,张嬷嬷一直在院子里,准备给秦嘉宝换身夏装衣裳和鞋子,最近也很是忙碌。
只是到了晌午午间回来用膳的时候,她就现了,整个屋子里,气氛很是有些沉重。
特别是宝月那丫头,脸上的黑雾都快要密布了,她担心出事。
但是宝儿让她好生歇着,没事,她虽是奶嬷嬷,但是平日话不多。
在秦嘉宝抱了一堆吃的给她后,就到后间厢房里,继续着给秦嘉宝缝点不同的夏装回来。
“张姐姐是在担忧主子吧,虽然今个这事莫名些,但既然主子让我们各自忙各自的,显然事情还没有展到需要主子出面的时候。
主子也说了,若是有猛虎靠近,那就要等它靠的更近些了,最后直接解决掉就行了,提前躲躲藏藏也不是个事。”
秦嬷嬷在给秦嘉宝对庄子外的账目,宝风虽然经常出去给她看庄子上的收成。
但是并不喜这些账目上的事情,是以这些数字账目上的细则,就落到从宫里出来,以前曾管过账目的秦嬷嬷身上。
放下纳了一半的鞋底,将视线往里间客厅看了好几眼,后又继续快的串着针线头。
“怎能不担心呢,这是在皇子府里。主子进府后,又这么多人针对她。
虽说后院斗争很正常,只是主子并不爱出院子,也从未想过要争什么呢,怎么这么多人看不的好呢。”
自言自语的声音,仿若不理解,又仿若一股担忧,无限缠结郁心,当然是对此有心无力,还有未来的无限惆怅。
现在还没有孩子呢,嫡福晋侧福晋甚至下面的格格,都每日有事没事的找上门呢
倘若,有孩子,又是什么光景呢
在旁边的秦嬷嬷眼中精光一闪,想解释什么,后倒是不知想到什么,只安抚。
“若不招人嫉,只能说明,此生也仅此止步。”
“又有什么,比得过平安好呢”
幽幽的声音响在厢房的时候,却都述着不同的人生际遇。
屋子里的秦嘉宝,吃的红光满面,满嘴油污,将整个案桌的饭菜都吃个饱后,重重打了个饱嗝。
后又接过宝风递上来的锦帕,擦干净嘴,舒服的躺在软座上。
吃饱喝足后,秦嘉宝这才有心情打量屋子里,满脸愁绪的丫头。
双脚交握往软座前面的脚踏上伸开,视线却透着一股子慵懒,“说吧,一股子仿佛死了爹娘的丧门星表情,看得我瘆得慌。”
伸手拿了瓣剥好的进贡金橘塞进嘴里,顿时满口水润润的橘滋溢满口唇,酸酸甜甜的味道,好极了。
这据说是江南一带上贡的,还是四爷熬了十几个通宵,连夜做了好几个案子给康熙。
康熙给赏赐下来的,总共府里也没有几斤,据说她清风水榭一处,就占了大半。
所以,她不招嫉妒,谁招嫉妒。
不多语,可不都被四爷连累的么。
“主子,今个李侧福晋太过分了,自个撞过来,差点把您给撞倒了不算,奴婢看您最后反而扶住她,让她自个站好。
她还敢自个故意摔地上去,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她也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