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村慌了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不、不是,师父,御幸前辈,你们两个怎么了!今天是愚人节吗?还是国际夸夸日?为什么突然同时说出这种话?”
克里斯只是看着他温柔地笑。
御幸难得没去逗弄他,笑道:“喂喂,冷静一点不用这么夸张吧。我们的确是在夸你,ace,坦率地接受赞美吧。”
泽村欣喜地睁大了眼睛,“竟然是真的吗?克里斯前辈!御幸前辈!能再说一遍吗!”
御幸假装没看见某个笨蛋悄咪咪从口袋里摸出来的手机,“你想听多少遍都行。”
意外总是突然造访。
在庆祝会结束,和前辈们一一道完别回去的路上,再次手滑的泽村这点细微的异样,引起了最近被迫养伤的川上的注意。
川上回想起自己手受伤时的状态,心中不由生出一丝不安。
他脸色有些难看地看向泽村,“泽村,你的手该不会也……”
听见他的话,在场的御幸、奥村和降谷也下意识地看向泽村愣在了原地。
又一个……
前年是克里斯,去年是丹波,今年好不容易一直是短板的投手阵起来了,三个主力投手却接连受伤……
在场的所有人心中不由闪过一个念头,难道青道真的被诅咒了吗?
第二天,在所有人担忧一晚上的焦虑下,片冈和高岛礼一大早就带上泽村、川上和御幸一起去了趟医院。
川上同行是去复诊的,御幸则作为队长带着大家的关心陪同在侧。
“不用太担心,只是轻微的炎症。这段时间不要投球,慢慢就痊愈了。”
“真的吗?”
听完医生的诊断,同样忐忑了一晚上的泽村也松了口气。好不容易打进甲子园,如果因为受伤不能上场,那绝对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是因为我最近让他投了太多新球的缘故吗?御幸也在一旁反思。
他在脑海中把最近几天和泽村练习时投过的球种细细过了一遍后,决定后面酌情削减部分泽村投球的数量。
那家伙就是个训练狂,球投起来就没完没了,没人看着很容易就加练到超过身体承受范围,看来最近得好好看着点他了。
还在庆幸自己没什么大碍,打算养好伤后加练把这段时间落下的量全都补上的泽村并不知道,队长大人已经从源头把路给堵死了。
回到学校,其他人都按照计划去球场训练。本着不能下场但我看看解解馋也行的原则,泽村本想也跟着过去的,但被近期越发沉稳可靠的队长大人无情的镇压了。
御幸:“一个不能投球,不能击球,不能练习守备,还在旁边吵吵闹闹制造噪音的人,有去球场的必要吗?”
“昨天晚上是谁说’虽然赢了比赛,但没感觉自己赢了成宫鸣’?和稻实的比赛虽然没有失分,但是最后一局全靠降谷救了你。泽村你既然意识到自己的不足,那今天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宿舍好好休息,让我发现你偷溜去球场,这个月我都不会接你的球哦,ace。”
说完,也不管已经气得瞪出一双猫眼的泽村开口,御幸扛着自己的球棒一脸坏笑的走远了。
跟在他身后见证了全过程的川上:……御幸的性格果然还是很恶劣。
“姆姆姆……可恶的capta!”泽村指着御幸越走越远的背影磨了好一会牙,等到再也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了,他这才转身气势汹汹的往食堂冲。
“不让我投球,回顾昨天的比赛录像总可以吧!”
他扁着嘴大马金刀的往食堂电视机前的椅子上一坐,熟练的从众多比赛录像中找到末尾最新的那个点开。
虽然昨天赛场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但他还是看得很认真。
不用御幸提醒,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还差得远。
距离甲子园开赛没有多长时间了……
按照医生给出的修养建议推算,第一轮比赛开打他应该还不能上场。能站在甲子园这块全国4000多所高校梦寐以求的热土上打的比赛,总共只有6场。打一场少一场。
他没有时间拿来浪费。
对自己实力的不满意,再加上手部的意外受伤,四下无人的时候,泽村恍惚间总能听见耳边有阵缓慢而有节奏的走表声。
滴…………答,滴…………答,滴…………答……
8月,阪神甲子园球场。
“挥空,三振出局!比赛结束——”
“青道的ace泽村,在第八局下半场首次登场,最后凭借一个完美的变速球让广善的第四棒打者挥空,恭喜青道晋级!”
兴奋的从投手丘上冲下来,泽村第一时间跑到了本垒板前的捕手面前。脱下来的投手手套握在手里,他的右手插在腰上,笑得露出了两排大白牙。
“capta怎么样!最后一局连续两个三振,这就是身为ace的力量!”
看着从比赛结束后对方脸上就越发灿烂的笑容,为了防止这个在甲子园初次登场的笨蛋得意过了头,御幸还是决定好好敲打一下他。毕竟甲子园无弱旅,骄傲过了头容易栽跟头。
他并肩一边和泽村往休息区走,一边敲着对方的脑袋说道:“笨蛋,那两个偏高的球路是怎么回事?明明我的手套摆在内角下侧的位置,幸好打者没有挥棒,不然绝对是飞向计分板的本垒打。”
回想起那两球,泽村的笑僵在了脸上,他尴尬的哈哈笑了两声,瞪着一双猫眼心虚得没敢看御幸。
“快两个星期没好好的投过球,这不是还有点不太适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