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黄开山以及温玲,都很关注沈玉楼和刘远东单独聊过后的结果。
毕竟他们已经把全部身家、尤其是仕途前程,都押在了刘远东的身上。
“天上会下雨。”
刘远东抬头,看着细细飘下的雨丝,说:“但这天,绝对塌不下来。”
黄开山和王中木迅速对望了眼,暗中长长松了口气。
有刘远东的这句话在,他们就没必要知道,沈县长和刘远东究竟聊了些什么了。
“老黄,老王,你们要相信组织。只要我们肯脚踏实地的干工作,能为清水镇的群众,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让大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组织上就能看得到,绝不会亏待大家的。”
抬手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刘远东说了几句套话。
岔开了话题:“虽说天上在下雨,可这天还是闷热的厉害。估计这场憋了太久的雨,会下个酣畅淋漓。今晚都别睡死了,随时准备外出抢险。咱们镇上的土坯房,尤其是镇南头那一片,太多了。”
土坯房不是太怕雨。
毕竟千百年来,绝大多数的老百姓,都是住在土坯房内,任由风吹雨打的。
可就怕土坯房年久失修。
刘远东虽说被暂停职务,可在考虑这件事时,还是站在镇长的角度上。
三个人在桥上又闲聊了十多分钟,雨越来越大,甚至开始起风后,这才各自回家。
咔嚓!
一声几乎让整个大地,都在剧烈颤抖的炸雷,猛地震碎了黑夜时,也把刘远东惊醒。
他翻身坐起,抬手开灯,看向了柜子上的闹钟。
此时是凌晨两点半。
就感觉窗户玻璃,被密集的东西猛烈敲打。
这是雨点。
早在两个小时之前,这场被老天爷酝酿许久的特大暴雨,终于对青云的东部地区,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也就是刘远东因被沈玉楼榨了几次,确实累了,睡得很死罢了。
要不然,他早就被黄豆大小猛烈敲击窗户的声音,给惊醒。
眼前忽然一黑。
停电了。
刘远东找到手电,飞快的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
刚开房门——
倾盆暴雨就咆哮着,猛地扑了进来。
让刘远东打了个冷颤,赶紧拿过门后的雨衣穿上,走到了院子里。
这才发现院子里的积水,已经淹过了脚脖子。
院门外的街上,水流更是用湍急来形容。
刘远东见状,马上跑回屋子里拿起案几上的座机电话,呼叫书记孟凡龙。
他现在被暂停职务,无法行使镇长权利。
但他必须得建议孟凡龙,赶紧调动镇上的干部,分区分片的去各村查看雨情。
“谁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孟凡龙的老婆,接到刘远东的电话后,一肚子的怨气,没好气的问。
“是我,刘远东。”
刘远东说:“孟书记呢?麻烦他接电话。”
“刘远东?猪镇长?”
睡眼惺忪的女人暗中嗤笑,看了眼空荡荡的枕边,才懒洋洋地说:“他没在家,你有什么事,明天再找他吧。”
不等刘远东说什么,女人就结束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