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他看了一眼那骸骨,眼眸微闪。
这小丫头不简单,治好谢时逸将人情还清,他得赶紧带着傻徒弟远离这是非之地。
这刚平静不久的天下,只怕又要乱了。
……
夜色中,城外一个隐秘的院子从里往外被人推开。
烟雨看向一身素衣的谢时逸,不解道:“公主,您早就知晓宫中留下的前朝密道,当初为何不离开?”
谢时逸看了眼手上的血,有些恍然。
大嫂,予卿亲手为您报仇了!
一刀刺入姚文淑的心脏,干脆利落。
这是她这辈子亲手杀的第一个人。
从烟雨口中,她已知晓姚文淑所做的事。
既然杀不了谢时逸,那离开之前,至少也要将杀了大嫂的罪魁祸首先解决。
不止大嫂,还有阿宝。
那只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唯一给予她安慰的小狗。
只是没想到那样背信弃义,冷血无情,**至极的人,血竟然也是温热的。
听见烟雨的疑问,她回神哑声道:“当初,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如今她孑然一身,再无牵挂。
或许二嫂她们正是想逼她离开,才选择那样惨烈的方式诀别。
眼眶涌上温热,她抹了把脸。
烟雨又忧心忡忡问:“公主,谢时逸会相信你死了吗?”
她改口极快,毫无半分滞涩。
虽然那尸体是精心准备,但想到南宫无望的莫测手段,谢时逸没下定论:“能拖一时是一时。”
就算谢时逸发现又如何,她已逃出那深宫。
海阔凭鱼跃,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什么能困宥住她。
烟雨点点头:“公主,我们去现在哪里?”
谢时逸看向沉沉夜色,沉声道:“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