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安静了。
晾干外壳的蛋在白酒中泡一会儿,十来秒就可以,接着捞出来放进小缸里。
桂皮八角等香料倒进装满水的锅里,等水烧开煮上一会儿,将锅端离炉灶。
在水中加入盐,捞出香料,等水凉后倒进小缸,最后再倒一点点白酒。
花迟把小缸用塑料袋罩好搬进腌菜房,仰头看看天色,天黑的越来越早,这才五点半,太阳已经有要落山的架势。
小牛犊带着母牛绕着稠李树转,她们的牛棚还差个顶,小牛犊认为那不是完整的牛棚,拒绝入住。
最近小牛明显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花迟摸摸小牛犊的头,开始惦记人家的口粮。
他在电子书里找到了黄油的制作方法,如果小牛明天脾气好,他就可以挤到足够多的牛奶试一试。
当太阳彻底落山,花迟已经有点心焦,沈拽着一只大兔子走了回来。
杰克跟在他脑袋上飞,看见花迟后“嗷”地一声扑了过来,“花迟!太残忍了!他太残忍了!”杰克嗷嗷叫着,用翅膀尖尖指沈。
花迟:?
他摸摸鸟头:“怎么了?”
沈拎着兔子走到近前,捏住杰克的嘴手动闭麦,“你就说你吃不吃?”
杰克本来还在扬着翅膀要告状,闻言立刻收声,还讨好地蹭蹭沈的手腕。
沈嘴角抽搐,绕过花迟要来接兔子的手。
他把兔子放在案板上:“我来,你别沾手了。”
兔子个头大,放在案板上有一米长,身上的皮毛完好,只脑袋上一个大洞。
花迟心知今晚有肉吃,凑过去盯着兔子,不忘嘴甜:“好大的兔子!沈队是怎么捉的?”
沈斜眼睛看看杰克,冷笑一声,“可不是我捉的,你去问问那只好鹦鹉。”
花迟于是将目光挪到杰克身上,杰克一跳一跳把脑袋扎在花迟膝盖窝里,“是兔子先动的手!”
他大声逼逼。
小屋还没修窗户,所以门大敞着通风,露西和小牛探脑袋扒在门口,齐齐往屋里瞅。
花迟点亮煤油灯,方便沈处理兔子,他坐到桌边的凳子上,双手捧脸准备认真听杰克和兔子的故事。
“杰克在摘果子!”杰克扬着翅膀比划,“兔子突然撞到杰克的嘴上!把头撞破了!”
杰克可委屈,他真不是故意的,“杰克嘴巴疼!”
花迟摸摸小鸟坚硬的鸟喙,“都是兔子不好,我们晚上吃了它!”
自家的鸟养了这么长时间养出感情,花迟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他这和熊孩子的家长有什么区别?
可是杰克又没有伤害到别人,那就是兔子的错。
沈把兔子皮扒下来扔进草木灰水里,看着杰克张张嘴到底没出声。
他今天是想找点野味改善伙食,可他的目标一般都是鹿和野鸡,吃起来味道更好。
兔子肉单独做就得放重料,如今调味品用一点少一点,没那个必要。
如果不是杰克蹲在人家兔子洞的洞口咔吧咔吧磕松子,还把松子往人家洞里扔,那只兔子应该是不会跑出来的。
杰克坚定地认为兔子脑壳太硬撞疼了他的嘴,沈哭笑不得将奄奄一息的兔子杀掉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