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易动作顿了顿,手倏地收紧,握住男人劲瘦的腰,哼了一声道:“连生日礼物都没有,算哪门子为我过生日?”
“怎么没有?”卓青凡把他手拂开,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电视柜旁,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盒。
“喏。”卓青凡把纸盒递过去,“生日礼物。”
傅云易狐疑地接过来,看着男人眼睛道:“这什么?”
卓青凡坐到他旁边:“打开看看。”
男孩眸子闪了闪,低下头打开纸箱盖子。
蓝色的小屋,栅栏,围墙,还有手拉手的三个小人……
“很像吧。”卓青凡在旁边轻声道,“知道我跑了多少家商场,挑了多少个玩具店,这才淘出来一个,跟你小时候那个差不多的积木吗?”
傅云易手指收紧握拳,哼了一声道:“这个你不是送给李嫣冰了吗?”
“谁送她了。”卓青凡着急道,“送她的那个是仿版,没栅栏,你这个才是完整的,我把好的给你留着呢。”
男孩眉眼松了松,但眸子仍然冷冰冰的:“就算这样,也没办法掩盖你忘记我生日的错误。”
卓青凡脸色一变,心虚地干咳了一声道:“没说要掩盖错误啊,就是送你的礼物。”
傅云易小心地把纸箱盖子合上,将积木放到茶几底下。
卓青凡微松口气说:“好了,蜡烛吹了,生日愿望许了,生日礼物也送了,这个生日,哥算是陪你过了个全套了,对不对?”
傅云易垂下眼睛,默了会儿摇头:“不对。”
卓青凡心一沉,连忙挺起肩膀道:“怎么又不对了,虽然十二点过了,但天还没亮,没亮就说明还是你生日。”
“卓老师。”男孩忽然转过头打断他道,“我身上其实流着一半是蒙古族人的血。”
卓青凡一脸懵:“?什么?”这好端端的怎么转到了蒙古族?
傅云易靠近他,神色认真地道:“我妈妈其实是来自蒙古族一个小村落的姑娘,她长的很漂亮,人也很单纯,傅万林去蒙古旅游时看上了我妈,他把我妈妈骗了,我妈以为他会娶她,所以才未婚先孕,生下了我。”
卓青凡怔怔地哦了一声:“所以呢,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男孩抿抿唇继续道:“我没去你们家之前,其实一直都是跟我妈在蒙古生活的,我小时侯每次过生日,我妈妈都是按照蒙古族当地的习俗来帮我过的。”
卓青凡迷茫地点点头:“哦,然后呢。”
“然后就是……”傅云易垂下眼睛,眸子闪了闪嗫喏道,“然后就是,我外公告诉我,我们那儿的小男孩,长到十九岁的时候,是要吃点荤的,要不然……那东西以后就不能用了。”
卓青凡迷迷瞪瞪地哦了一声道:“吃荤吗?这很简单啊,今天有点晚了,明天早上我给你炖点肉,就算是……”
“不是这个荤。”男孩打断他,纤长的手指爬上男人大腿,轻轻点了点,小声道,“是那个荤……”
卓青凡还是一脸懵:“哪个荤?”
傅云易啧了一声,板着脸道:“我不信你不懂。”
卓青凡迷茫地摇摇头:“我真不懂。”
男孩眸子沉了下,放弃式咬着牙直接道:“就是十九岁的时候,要把那个掏出来用用,要是不用,往后就不能用了。”
掏?卓青凡反应了会儿后,猛然回神,一脸震惊加无语地看着男孩道:“这……这谁告诉你的?”
“我外公。”
“傻孩子。”卓青凡握住男孩手,“你外公骗你呢,没有这样的事儿,也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儿。”
“不是。”傅云易抽回手,“他不会骗我的,确实有这样的事儿。”
“这怎么可能呢,这是迷信!”
“这是我们那儿的风俗!”傅云易一脸认真地强调道,“这是经过我们那儿祖辈几百年经验传承下来的教训,是真有人因为有个违背了这个,而变成废人的!”
傅云易特意咬重了“废人”两个字。
卓青凡吓了一跳:“真的假的?”
“真的。”傅云易抬起头,“我记得我小时候,家门口有个乞丐,他总是弯着腰走路,我外公就跟我说过,乞丐十九岁的时候,因为穷,没有人愿意给他开荤,所以他就变成废人了。”
卓青凡惊得脊背麻了麻:“有这么邪乎?”
“就这么邪乎。”傅云易认真地看着他道,“卓老师,我要是不拿出来用用,我也会变成废人的,就算没事儿,我也会有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