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车上,姜钰琪的心还是久久不能平复,今天是她第一次面临生死危机,比前几次都让她更加害怕。
盛庭骁正要开车,忽然现姜钰琪的手好像在抖,立刻转身抱住了她。
“别怕,我在,没有人能再伤害你。”
隔着中间的扶手箱,姜钰琪一刻都不想放开那宽厚的胸膛,所有的担心和恐惧都在那胸膛前消散。
“冷陆谦应该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我们要好好想想后面怎么走。”姜钰琪缓了缓心神,看着车灯在漆黑中照亮前路,也仿佛照亮了她们的前路。
从现在开始,他们要慢慢掌握主动权!
回到医院,盛庭骁已经让人收拾好他们的行李,现在开始,他们不能再住在医院了。
雇佣军在不远处有一栋楼隐蔽藏身,那里已经改装完毕,地下室甚至可以作为防空避难的场所,里面也有充足的水和食物。
事情到了这一步,姜钰琪和盛庭骁觉得已经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就算暴露身份也无所谓,因为盛庭骁已经和d市的官员联系上了,见面的时间就在他们前来吊唁的那天。
不出意外,就是两天之后。
走的时候姜钰琪带上了玛莎,既然他们已经选择不再隐蔽,玛莎还留在医院就十分危险,尤其是仙罗一直要在外面奔波,很难照顾她的人身安全。
林薇薇就被关在地下室,门口和房子里都有雇佣军把守,这里的防卫如同铜墙铁壁。
从被关进来的第一晚开始,林薇薇就没有停止表演,不是疯就是装死,但是看守们早已被姜钰琪叮嘱过,没有一个人关心她的表演。
监控里,姜钰琪把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看得一清二楚,嘴角的冷笑一直没有消失。
时隔这么久她还是很熟悉疯的那一套,可是已经没有人吃那一套,玛莎就在这里等着,她真有什么意外一定会第一时间诊治。
姜钰琪料的不错,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在城里打探林薇薇的下落,不用说她也知道是什么人。
冷陆谦终于要坐不住了,林薇薇可以出事,但也要平安把孩子生下来才能出事。
盛庭骁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看看这些来回巡逻的士兵,多半都是上杉进打过招呼的,他们在城里搜索林薇薇的下落。”
这些人已经来回在这里找过几次,但没敢在附近逗留,这栋楼曾是d市官员的下榻处,连城主对这里也避而远之,其他人更是如此。
也正是这个原因,盛庭骁才选在这里安顿下来。
姜钰琪是不是盯着监控,注意着林薇薇的动态,闹了几次都没有效果,这个女人似乎也放弃了。
“贺凌应该就是今晚到塔瓦城,”她忽然开口,“为了防制冷陆谦他们报复,我们还是要派人去接应一下才行。”
盛庭骁早就知道这件事,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他一个人反而方便些,而且他应该不会走正常的途径进城,对于塔瓦城他应该比我们更熟悉。”
这话倒是真的,姜钰琪知道贺凌要来,就提出要去机场接他,但被贺凌拒绝了。
“没有必要大张旗鼓来接我,捷德的人恐怕会比你们先到。”贺凌如是说。
可姜钰琪一想到昨晚的爆炸就心有余悸,如果贺凌来的路上被人埋伏,他一个人单打独斗真的可以吗?
“贺凌既然有把握,我们就别干扰他的计划,”盛庭骁把手机放在姜钰琪面前,上面是一个中年男人的照片,“你看看这个人。”
姜钰琪仔细看了看那个白人男子,确定自己应该没有见过,“这是什么人?”
盛庭骁往后划了划,又是几张同一个人的照片,“这个人叫罗格,明天就将由他代表d市政府过来吊唁佤力,也是我要去接头的人。”
姜钰琪点点头,“明天你们在哪里碰头?”
“就在佤力的府邸。”
姜钰琪讶然,“你是说,明天你要以本来的身份出现在佤力的葬礼上?”
这一切也来的太快了,他们原本是打算等到葬礼结束再暴露身份,但是盛庭骁为什么现在就要脱去伪装?
“没有必要再掩饰了,”盛庭骁目光沉沉看着窗外,“如果和罗格谈的顺利,他可能立刻要上报这里的情况。”
“在他不在塔瓦城的时候,必须有个合适的人选替他出席一些重要场合,毕竟可能要和新城主等人接触。”
“而且我们不可能一直这样躲避,而是要正大光明和他们角力。”
既然他已经安排好一切,姜钰琪便顺从他的安排,对于盛庭骁的处事她还是有信心的,绝不会毫无准备地盲目迎战。
“明天我们就以夫妻的身份一起去吊唁佤力,我会在恰当的时机和罗格碰面,你就找机会和南希商量营救阿普的事,这件事也不能再拖了。”
姜钰琪点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如果不怕身份暴露,那她正好要和南希还有仙罗敲定这件事。
同时,还有一件事也是她最关心的。
“既然是佤力的葬礼,西里克肯定是会到场的,泰马尔也会来吗?”
盛庭骁微笑,“你是想问他会不会带帕朵来吧?”
“是的,”姜钰琪点头,“这也是帕朵见西里克绝佳的机会,我不相信她不会做最后一次努力。”
自己告诉她的,她也许未必相信,或许帕朵也在等待机会,能够亲耳从西里克口中听到那个答案。
这也关系到帕朵会站到什么立场去,是新城主和上杉进那边,还是万念俱灰地听从自己的劝解和安排。
“也许吧,”盛庭骁眸光晦暗闪烁,“就算他们之间矛盾再大,这个时候泰马尔应该还会以大局为重,毕竟城主那边不能得罪,罗格这边也不能表现出异样。”
姜钰琪没有再问,心底却有些沉重,明天的葬礼上也许要应付的不止一个人。
这一夜,姜钰琪睡得有些不踏实,梦里总是有些怪异混乱的场景,让她疲惫不堪。
清晨醒来,她觉得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