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从她越来越僵硬的身体上扫过,甚尔意有所指:“你难道没什么想说的吗?”
“咳咳——”
正在喝汤的理乃顿时被呛到,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房间里顿时一阵兵慌马乱。
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劲,理乃抬着咳到泛红带泪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确认:“甚尔君,我昨天是不是对你很冒犯?”
“嗯嗯,何止,你不仅冒犯,你还麻烦。”甚尔撇嘴。
“我可不想哄小孩,但你昨天晚上可是哭着说什么没有我你就会死掉之类的话,还说为了报答就要把你全部的财产都转移给我。”
“……甚尔君,我只是被吓到了,不是喝醉了。”
理乃无奈,“我还没有到记忆错乱的时候。”
虽然后半段确实有作假的成分,但她麻烦可是真的。
她显然是不清楚她昨天晚上睡着后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甚尔还没睡着就被她的啜泣吵醒,开着空调都哭的满头是汗,睫毛和额前的发丝都可怜兮兮地被眼泪打湿粘成一缕缕。
平时没见她喝水,哭了半天只有嘴巴微微有些发干,眼泪还在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不知道这么多水从哪来的。
水可真多,甚尔观察了会儿默默下了判断。
好心想去浴室给她拿毛巾擦汗,刚一起身她抓着衣服的手就攥的更紧。
还没让她松手,只是碰她手背让她调整下姿势就一副要被遗弃的害怕模样,泪水簌簌哭的更加厉害。
怎么着都不行,又要顾及着别把她吵醒,把人折腾的满身是汗。
鬼知道他是以一种什么扭曲的姿势,在不惊动她的前提下把上衣脱掉完美脱身。
怕到蜷缩着身子浑身发颤未免也太可怜了。
一方面觉得她自己不听威胁自找的,一边又无语自己闲的没事干非要去吓唬她。
甚尔也不知道生谁的气,臭着脸把她拢进怀里,啪啪地轻拍着理乃的后背。
娇气死了,稍微拍重一点就满脸不乐意地哼唧唧,不拍了就又要瘪着嘴哭。
睡觉还睡不老实,要求真不少。又是嫌他抱她抱的太紧,不舒服的让他松松手,又是嫌他身上太热掀被子。
麻烦的要死。
甚尔恨得牙痒痒,把她掀到肚皮以上的睡衣顺手拽下来的同时暗自决定,她要是再不见好就收,就直接把她拉起来谁都别睡,通宵熬一晚上就不会害怕了。
陡然出现的想法让他瞬间心情愉快,勾着嘴角只等理乃再次哼唧。
她倒好,像有危险预警的小动物,缩缩脖子委屈吧啦的扁扁嘴,把头往他怀里一拱,勾着他腰就睡了。
诡计落空的甚尔:……
上衣一直到早上她微微松手的空隙才找到机会穿上。
睡人家床还莫名其妙脱衣服,被发现估计就只有被当成变态的份儿,担心被发现一晚上都没睡好。
现在倒好,始作俑者丝毫不知情,昨天晚上的好人白当了。
甚尔不爽。
就应该什么都不穿,只等着早上起来告诉理乃昨天晚上她自己做的好事。
反正会害羞的也是她。
估计会吓到瞬间清醒吧,不不,也有可能会大脑宕机。
但不管哪种,反应肯定比现在还要有趣。
啊,有些后悔早上穿衣服了,甚尔撑着脸砸吧砸吧嘴。
被甚尔这么一打趣,理乃的不自在消散了不少,轻声抱怨,“谁让甚尔君先吓我的。”
“真不讲理,”甚尔摇头,“亏我还帮把你的快递领回来了呢。”
“是什么?”理乃探头只看见一个巨大的箱子。
甚尔回想了下,“早上你编辑打过电话,好像说是读者的信。”
“!!!”
猛然想起的前几天编辑打过电话,说近期读者邮寄来的信已经整理好发给她了。
她顿时紧张起来。
甚尔看着她一脸凝重的拆开了箱子,取出信件之前还深吸了一口气。
“等等,我去换身衣服。”
难得毛毛躁躁地冲回屋子,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
再次深吸一口气,理乃闭着眼睛,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扭头把信往他怀里一塞,“……不行,我不敢看,甚尔君你来。”
“……”
看她那副掩耳盗铃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绝对不会自己看的,甚尔接过一目十行地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