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笳看著一桌子好菜,紅著臉不說話,她一路上都沒怎麼跟裴鐸交流。此刻生怕父母的熱情讓裴鐸覺得自己想要迫不及待地得到他的喜歡,但同時,她又不可避免地歡喜,因為父母至少是重視她的這場婚姻。
晚飯後,她和裴鐸預備一同離開。
上了大學的盛笳在假期也很少回家,屬於她的臥室幾乎已經被其他物品占據,來不及整理,她就乾脆也住酒店。
董韻站在家門口忽然說:「盛笳,你過來,我那天給你買了些東西,你進來拿上再走。」
盛笳點頭,回頭跟裴鐸說「你稍等一下」。
她跟著董韻走進了盛語的那間房。
在姐姐去世之後,她其實極少會推開這扇門,這次進來,卻愣怔住——
盛語的房間依舊幾乎保留著幾年前的樣子。乾淨整潔,全是有人居住的痕跡。桌上的檯燈、書本還有床上的枕頭、被子都沒有被收走。甚至她清楚地感覺到那套被罩是會被定期清洗的。
就像是在隨時迎接這間臥室的主人回來。
董韻這些年來從不提起「死」這個字,她麻痹著自己,確信某一天會和自己的大女兒以另一種方式再一次地成為母女。
盛笳覺得自己的喉嚨里冒著血腥氣味,她很想殘忍地告訴董韻,現在家中唯一一個活生生的孩子正站在她的面前。
董韻開口問:「你訂好酒店了嗎?」
「還沒有,怎麼了?」
董韻扯著她的胳膊,放低了聲音,「訂兩個房間,聽到了沒?」
盛笳停頓了一下,然後說:「媽,你突然說這個做什麼呀?」
「我問你聽到沒!」
董韻的聲調嚴厲很多,「你們倆還沒有結婚,連證都沒領,不能住在一起。」
她聲音不小,門外的人有聽到的可能。
「……知道,我知道了。」
「你得懂得自愛,男人才會愛你。」
董韻苦口婆心。
盛笳不想跟她在這裡進行兩個女人的思想碰撞。
但她也必須承認,在內心的深處,隱隱預約感受到了一種類似於報復的快感。
站在盛語的房間內,董韻囑咐她現在不能與裴鐸同床共枕,但是她們不知道……她們都不知道,早在近一年前,她和裴鐸就在一次半醉半醒後有了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交流。
這像是一種背叛。
對於盛語的,也是對於董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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