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什麼都沒有,但她依舊一動不動地盯著。
「盛笳……盛笳?看什麼呢?你去不去?」
「嗯?怎麼了?」她回神。
「校門口的火鍋店開業,學生能打六折,還免費送汽水,晚上去不去?」
盛笳猶豫片刻,「好啊。」
「明天隔壁班班長過生日,說要請我們去唱歌,你也一起去吧?」
「好。」盛笳依舊點頭。
她要把自己的生活填滿,這樣才能不去想裴鐸。
次日晚上,盛笳關上實驗室的門,背上書包去參加別人的生日。包廂里十分熱鬧,盛笳被氣氛所感染,也喝了大半杯酒,卻怎麼也不肯獨自唱歌。她並非外向的人,還是不習慣在不熟悉的同學面前唱一支跑調的曲子。
但她依舊覺得挺快樂。
盛笳一個晚上都沒有想起裴鐸來,直到覺得頭暈跑出去吹風,她才記起昨天看到了他的車。
她酒量不好,晃晃腦袋,想把他扔出去。
兜里的手機響起來。
是媽媽。
「餵?」盛笳接起電話,聲音有些小。
董韻語氣急匆匆,「盛笳,周末請假回來一趟吧。」
盛笳腦子疼了一下,像是某些記憶被人粗暴地翻出來。
「怎麼了?」
「爺爺腦梗,現在在醫院。」
*
那晚上的回到朔城的飛機沒能買到,盛笳坐在機場,做了一趟七點半的飛機,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爸爸的發色已經變得蒼老,媽媽坐在一邊,握著他的手。
隔著玻璃,盛笳看見爺爺正躺在病床上。
緊閉著雙眼,呼吸淺得像是快要消失了一樣。
他們家或許無法承受再這樣突然失去一個親人了。
盛笳的肩膀有些抖,隔著一個座位的距離坐在父母身邊,「爺爺怎麼樣了?」
那裡明明躺著的盛躍齊的親生父親,但明顯董韻更難過些,她陷入了曾經的情緒中無法自救。
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但盛笳不敢開口說話。
盛躍齊慢慢說道:「溶栓了,但年紀太大,醫生說很可能再梗一次。」
這就是盛笳的專業,她哪怕還算不上一個醫生,但也很清楚,再次腦梗只會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
她慌了神,拋掉專業知識,「那……那怎麼辦啊?」
盛躍齊捏了一下手心,「我想再換一家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