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凋零,四周满是枯黄颓败的景象。
一大片柿子林却占据了小山的一角,橙红色的柿子挂满了枝头,如火似霞。
几乎灼热了林初夏的视线:“那是柿子。”
张振兴媳妇和张振旺媳妇见怪不怪:“这山上长别的不行,就是长柿子还行。”
“那是自己种的还是野的?”林初夏下了石头往柿子林走了几步,“怎么这么多柿子没人摘。”
刘红梅跟着林初夏往柿子林,嘴里道:“大概不好吃吧。”
张振兴媳妇:“是种的,好吃的很,很甜。”
张振旺媳妇:“是种的,这柿子都是当年知青种的,你不知道当年这山上种了多少果树,有苹果有梨有枣,就这柿子树长得最好。”
“果树呢?”林初夏左右看看,哪里有果树,都是杂树野草。
张兴旺媳妇:“大部分死了,长得不好的砍了烧锅了,山里剩了没几棵。就是这柿子树长得好,没人动它们,”
刘红梅:“这柿子真好吃?”
“好吃,怎么不好吃。”
张振旺媳妇是个喜欢闲谈的:“这柿子树听说还是人知青特意从陕西运过来的,说什么富贵尖柿。柿子是好柿子,就是太多了,大家都吃腻了。”
“是富平尖柿吧?”林初夏想起她就有个陕西的室友,舍友来学校给大家带的礼物就是柿饼,满满一行李箱。
那段日子,她们整个寝室都是柿子的香味。
张振旺媳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不记得是富平还是富贵了,反正这柿子是陕西那边知青带来的,不是我们本地的野柿子。”
柿子林看着不远,走起来却并不近。
从山坡下来,要先绕过一片杂树林,再转过一道山梁往下走个二三百米,才能到柿子林。
尽管有张家妯娌俩个带路,林初夏和刘红梅相互搀扶,还是气喘吁吁地走了十几分钟才走到柿子林边。
除了靠近外围的几棵树,低矮的地方柿子被人摘了,里面树上的柿子几乎没人动过一般。经过霜冻雪冻,已经熟透的柿子,还是牢牢地黏在树枝上一般。
林初夏走过去,伸手摘了个柿子,掰开一尝,甜,真甜,沁人心脾的甜。
她这边刚吃一个,刘红梅已经吃了第二个,边吃还不忘记夸奖:“这就是柿子啊?好吃,真好吃,两位嫂子,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们都不吃,实在是糟蹋了。”
“糟蹋什么呀。”
张振旺的老婆摘了一个柿子拿在手里把玩,“我从小吃到大,也没觉得多好吃。再说,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肠胃不好的吃了要拉肚子的。我怀身子的时候婆婆就不让我吃,说吃了对孩子不好,容易落胎。”
已经抬手准备摘第三个柿子的刘红梅闻言一愣,忙将手缩了回来。
“怎么就容易落胎了?这柿子难道还有毒?”
“毒是没毒,就是吃多了心里凉。这些都是我婆婆说的,我婆婆也是听知青说的。”张振兴媳妇踮脚从高处摘了个大的递给林初夏。
林初夏接过柿子:“因为柿子寒凉,所以肠胃不好和孕妇确实要少吃。”
“那我不吃了。”刘红梅顺手在树干上擦了两下手。
她虽然没怀着,可她想怀,要是吃了这个东西怀不上,那就亏大了。
刚吃过饭,林初夏吃了两个也不吃了。
只是看着上百棵结满果实的柿子树,她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