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亲眼看着我走,我有这么狠心?”
我哥低头看着我,和平时每一次一样,我抬头和他对视。
突然就想起路川的话,我哥的眼神的确太明显了。
克制又冲动,热烈且谨慎。
我拍了拍我哥的肩,我说要是以后还有机会,我请你吃爆米花。
苏不於的笑这下并不好看了,像哭一样,但他还是没哭,跟我说好。
然后是一句“再见”。
后来我哥回国,我问他为什么说了再见还要回来找我。
苏不於抱着我,跟我说我离开伦敦的那天早上,他其实有站在窗台偷偷看我。
正好我回头往上看了一眼。
他说我的那个眼神,和他看我是一样的。
只是我回国的时候还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我爹坐在隔壁,他一直看我。头等舱的门可以带上,我二话不说关上门,不想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
空乘问我喝什么,我说要杯白葡萄酒,想了想说算了,听我哥的,不乱喝酒了,要了一杯冰可乐。
我捧着玻璃杯,只觉得无名指上的戒指硌的人好疼。
想吃爆米花,想要焦糖味的,想问问苏不於,把那颗爆米花藏哪里去了。
18
我没想到他会把我塞进心理医院。
那铁门锈迹斑斑,里面的设施还算完善,我看到了几个病人,眼神空荡荡的,跟行尸走肉一样。
这家医院执行全封闭管理,第一天就收了我的手机,幸好我刚进门就发了条定位给郁青,叫他方便的话来探监。
苏家塞钱,给我安排了一间单人病房。
每个星期两到三次面谈咨询,今天是第一天,医生他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说是我老子强行给我塞进来的。
旁边的助手做咨询记录,打字打的键盘直响。
医生问我:“那你知道为什么会被送过来吗?”
我他妈当然知道,我说我以为你们医生应该都清楚。
我看了一眼边上的助手,说:“我跟我哥上床了,虽然他是养子,但我爹觉得我恶心。”
他又问我这段关系是怎么开始的?
我把两年前差点强暴了薄厌,我哥一生气,就把我给强了,这件事粗略的跟他提了一遍。只是语言和文字,都不能完全概述我和苏不於是什么关系,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医生他错了,我们没有这段关系,我哥和我不是恋人或情侣,
“你会觉得自己恶心吗?”
这未免太搞笑,我为什么要膈应自己。
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也不觉得我和我哥搞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哪怕他是我亲哥,只要我爱他,什么都拦不住我。
医生问了一句跟所有人如出一辙的话,“如果是亲兄弟,是背德的不是吗?”
我把我安慰我哥的话跟他又说了一遍,我觉得我的脾气可能是变好了,还没打死这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