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鬼鬼祟祟站在珠帘后偷听我们讲话?”
悦人此话一出那舞女似乎听到什么天大的罪名似的跪在地上,也顾不上搭在胸前那件衣物是否蔽体,趴在地上就开始狂磕头:“仙人冤枉啊,冤枉啊,偷听乃是这逍遥场的大忌,就是给奴家十个胆子,奴家也不敢啊!”
翠翠的头磕在地上,一下比一下重,才几下功夫,地上已血迹斑斑。
裴衍之第一次见这阵帐,刚顾着跟悦人叙旧,还没问他怎么在这里。
“吵死了。”
床榻上传来呵斥声,一只玉臂撩起白纱,霎那间,房间内的催情香又浓郁。
“师姐?”悦人显然有被吓到。
虽然这里是客栈,可根据他的所见所闻,他已经把这里划分为青楼。
一向清冷无争的师姐突然出现在青楼也就算了,而且还跟浑身赤裸的舞女在一起。这满地四散的衣物,还有这催情香,他不想歪都难。
“悦人,你怎么在这?”
季礼打了个响指,翠翠突然没了声音倒在了地上。
“有名黑衣人在这客栈闹事,伤了泽水派的长老,我刚好路过碰上了那名逃跑的黑衣人,一路追赶,追到这里……”
“那名黑衣人呢?”季礼施法拿起地上的衣物不紧不慢的穿着。
“追到这里便不见了,然后听到这里边有动静,就现那个舞女在这里。”
悦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像做错事的小孩子。
季礼穿好衣服重新撩开床边的白纱,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舞女,又看了看站在珠帘那处的两人。
裴衍之只觉一道寒意从背后窜起,冻得他站都站不稳。
季礼弯了弯嘴角,她左手一挥,躺在地上的翠翠便从地上爬起,半跪在季礼跟前,两眼空洞,面无表情。
“翠翠。”季礼叫了一声。
“奴家在。”
翠翠的声线毫无波澜,跟刚刚那带着颤抖的哭音完全不同。
“刚刚有没有看到黑衣人进来?”
“有。”
“在哪?”
“第一个黑衣人从窗户跑了,第二个黑衣人站在这个房间里。”
季礼扬了扬手,又问:“第二个黑衣人在哪里?”
只见翠翠从地上站起,缓缓转身,额间的血迹沿着眉骨往下流,两眼空洞,一步步朝悦人走去。
悦人站在原地,身姿挺拔,没有惧意,眼睛里全部都是异样的光彩。
他进云渺宗开始,就听说过季礼师姐“催眠术”的厉害之处,一直想亲眼见识一下,只是没有机会,没想到今天竟然这么幸运!
裴衍之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翠翠,虽然她不着一缕,但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恐怖。
裴衍之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半步,站在了悦人身后,他不明白悦人在兴奋什么。
“翠翠,把衣服穿好,额头上的伤用这药擦上,然后好好睡一觉。记住,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你只是睡了一觉。”
季礼吩咐完敲了敲床榻,翠翠如同傀儡般点了点头,听话的穿好衣服,擦完药爬上了床。
三个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泽水派的弟子,他们看着破掉的门窗,想着肯定跟那黑衣人有关,正准备进来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