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日一t起用早餐,时闻问他接下来什么计划。
霍决难得沉默,说等忙完这个月,就先送她到英国,让她好好准备秋季入学。
“送”,言下之意,就是他自己还得再回亚港来。
时闻倒也并不追求那种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的关系。
霍决原本就走得比她早、比她快。他已经开始拼搏事业。她却还在坎坎坷坷准备重读本科第一年。
再过不久,霍赟离开霍家。不论问题处理得如何,霍铭虎一定会让霍决回国,没有其余选择。否则只会让三房趁乱占尽便宜。
而欧洲市场这部分业务,霍决大概率会交与职业经理人,不会再亲自打理。
他分不了这个心。
毕竟云城的形势,比他在欧洲复杂太多太多。光是企业体量就不可同日而语。
就算没了霍赟,还有霍瑾安这个强劲对手。霍氏控股内部高层势力错综复杂,他根基薄弱,踩一脚进去,都够老老实实吃阵子苦头了。
让这么个人,长期频繁两地飞,不是办法。
时闻想的是,等入学以后,她适应好节奏,其实也可以不时抽空回一趟。
两人对半飞,总没那么累。
她是可以接受暂时异地的。
后来几年,再回想,年轻时候好像总是这样。
将事情想得简单,想得圆满,想得直截了当。
直至那艘去往日本的邮轮起航第七天,原本安排在横滨接应的人,没有等到许朝诚下船。
时闻收到消息,才后知后觉地,从这场被庇护的梦中惊醒。
——许朝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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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是因为临时想出去这一趟,时闻不会知道,霍决对自己的管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列夫像堵墙一样挡在门口,庭院内其他人亦默默站直些许。
霍决要她“别乱跑”。她理解的意思,是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外出,暂时忍受出门时保镖跟出跟入。而非像现在这样,着急的时候,连门都出不去。
偏偏她现在一刻都待不下去。
霍赟的手机打不通。发给许安怡的邮件石沉大海。很难不令人担心是否发生了什么。
列夫一板一眼,将正在通话中的手机递到她面前。
“发脾气了?”霍决嗓音低沉响起,人不知在哪,背景环境有开阔而枯燥的水流声。
时闻口气生硬,“你真打算把我关起来?”
“胡说,今天不是还去南岸看了摄影展?”
“那就是以后我出门,都要提前向你报备、等你审批,否则没法想出去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