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要求的也不一样。迟冬至只要梁夏末理解她的付出,并一心一意心里只有她,她会在他给予的忠诚之中自己寻找快乐。而沈灵不同,沈灵除了要那些东西,还需要苏让给她制造快乐和幸福,让她满足。
迟冬至不能去批判任何人,更不能去坦白当初苏让带沈灵出国是她的恳求,她自己已然在后悔十八岁的幼稚,如何能让沈灵对苏让更失望?
沈灵看她纠结的表情,看了好一会儿,笑出声,“冬子,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嘛。”
迟冬至一瞪眼就要火,“你们俩闹个鸡飞狗跳关我屁事,我有什么可说的。”
沈灵停顿一会儿,说,“当初出国是我自己决定要去的,他不领我我也能找到他,结婚也是我提出来的,虽然结局不咋地,但是,找到一个爱我的人很容易,找到我爱的却很难,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嘛,我拥有过了,我得感谢梁夏末。”
迟冬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理解不了你的理论,你怎么越活越幼稚了?”
“不理解就对了,谁像你活的这么死板无趣,认准一条路都不走偏,撞上南墙拿脑袋磕,你活的没意思。”
迟冬至觉得她说的有理,但仍旧嗤笑一声,表示死不悔改。
“苏让现在心里只有儿子,没有任何心思分给别人。”沈灵娴熟的夹起一只烟点燃,“我不喜欢孩子,一点都不喜欢,可是看不到又惦记。”
迟冬至半死不活的耸搭下眼皮,决定好话赖话都不说。
沈灵到底离婚了,换做以前,梁夏末不管因此高兴还是不高兴,总得撒起欢儿来管到底,现在应该不会了,他终于拔乱反正找到正确目标,对沈灵打来的电话竟然是不理不睬。沈灵从警局出来,踩着七寸高的鞋跟,把路面的小碎冰踩的‘嘎巴’做响,气不打一处来,想了想,换个公用电话又打了梁夏末的电话。
因为公用电话就在警局附近,梁夏末认识号码,这次接通了,“冬子?”
“是我。”沈灵笑嘻嘻的回答,“怎么的?利用完我就翻脸不认人了?我说咱们好歹也算发小兼同学吧,你至于这样吗?”
“别扯淡,你去找冬子了?她没在你身后吧?”
“没呀,她那死人能送我出门?”沈灵懵懂完毕,回过神来,“瞧你那怂样儿。”
梁夏末安心了,“你说你没事离什么婚呀?”
沈灵想了想,故意逗他,“想给他们俩制造机会。”
梁夏末狠狠弹了话筒几指头,沈灵哈哈大笑,“逗你玩儿呢,冬子不领苏让的情,苏让现在心里只有孩子,你放心吧,他们俩是死活凑不到一起了,不如咱俩凑合凑合吧。”
“谁要你。”
沈灵撇撇嘴,“你要我我还不要你呢,就你那熊样儿,除了傻缺迟冬至谁看的上?”
“她能看上就行,别人我也不用。”
沈灵说,“出来聚一聚吧,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小心灵。”
梁夏末不同意,“婚是你要离的,你怎么还受伤了呢?”
“那你们离婚也是冬子提出的,但她肯定比你更受伤,都是一回事,得不到就只能放手。”
梁夏末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不一样,我不会放弃冬子的。”
“苏让也说了我什么时候想回去都可以。”
梁夏末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只能狠狠骂了一声,“你们就作吧。”
“你到底跟我们聚不聚?我约了秦清,冬子也说有时间,我已经跟她说约你了,出不出来自己决定。”
梁夏末犹豫了,他已经好久没见迟冬至了,想的够呛。可是,迟冬至会不会因为聚会上他跟沈灵打照面而生气?最后梁夏末还是决定去,不为别的,沈灵已经说要约他了,如果聚会上不去,那迟冬至该胡思乱想他私下里单独跟沈灵见面了,所以,必须得去。
然而迟冬至并没有按时赴约,聚会那一天,队里接到报案。持械入室抢劫,被害人装死逃过一劫,歹徒离开后马上报案,并指出挣扎时歹徒身上沾上了油漆痕迹。
李长河带领一队人赶到现场,从小区门口的录像里查到歹徒的逃走路线和车牌照,不到两小时就给堵在了郊区的一片小山包后面。
迟冬至看着朱染握着枪械颤抖的手,一把装弹后不到五斤重量的枪,朱染的颤抖来源于害怕。迟冬至微微有些不忍,把手按在他的手背上,目光坚定,语气坚定,“如果让你留在车里,你愿意吗?”
朱染很坚定的摇头。
迟冬至说,“谷子今天不在,可就算她在,就算她是个女孩子,我也不会让你们永远藏在背后。你怕死吗?”
朱染点头,有些羞涩,“怕。”
“怕就对了。”迟冬至扶着他的胳膊,让他的视线与枪械成一条直线,“因为怕死,所以不能抖,不能紧张,你松手放开的有可能是自己的命。我们在警校里学到的知识不光用来破案,你应该做好上第一线的准备。”
朱染端着枪械,心里想着迟冬至。他想,迟冬至是真正的值得他去爱的人,冷静、执着、强大,最理智的让他们长出自己的羽翼。但她的情感不理智,总对自己的爱人用心庇护,藏于身后,可就是因为不理智,才显的那么细腻那么动人,虽然这一块儿并不属于他,但他爱着,爱着有感情的迟冬至。
朱染突然全身充满力量,迟冬至的所做所为告诉了他,爱一个人就要用尽力量把她保护在身后,理念是错的,情意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