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秀的天才永遠在別人班裡……」
……
「上回競賽,又是奧賽班那小子獲的一等獎,哎……」
以及最近一次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許之柔嘆氣:
「你說說你,明明跟奧賽班那個趙見遠是從小玩到大的髮小,怎麼人家那麼勤奮上進,你就這麼堅持自己,半點不被人家影響呢……」
許之柔被他的神情傷害到小心靈,只能嘀咕一句:「我也很努力的好不好,而且他那是變態,誰跟變態比……」
往日之恥爬上心頭。
許之柔的動作比大腦要快,反應過來時,獎狀上的【趙見遠】三字已經被用鉛筆畫上了一隻小狗。
待理智回到大腦,正想找橡皮擦擦掉痕跡,卻聽到辦公室外走廊隱約傳來了腳步聲。
完了!
許之柔拎起帆布袋就跑。
按照尋常的逃跑邏輯,她似乎應該選擇與來者方向相反的後窗。
老黃辦公室在一樓,後窗外是一片香樟樹,鳥鳴陣陣,夕陽將樹葉染成一片片小金葉……同時飄散著一股純天然肥料的幽香。
許之柔權衡了幾秒,還是走向了辦公室正門。小心翼翼地拉開門,卻見迎面走來的正是老黃本黃。
……
如果這時候她告訴老黃,自己只是來找廁所走錯門了,他信嗎?
這能信?
許之柔抿了抿嘴角,合上門。
認命般走向辦公室後窗。
兆大附中是兆海一級校中的佼佼者,與老牌名校四中平分秋色。
但比不得四中的百年歷史,附中的建校史不長,滿打滿算不過三十年,沒有人家歷史底蘊,又不像人家似的滿牆榮譽校友,附中只能拼命地拔高尖子生,保證平均分,用更高的本科上線率和四中打擂台。
於是那些高一生一入學黑板上就掛起了高考倒計時,明明書都還沒讀完,高考動員大會已經開了不下五六場。
當然,耍滑頭不參加的也大有人在。
那頭操場喇叭還在嗡嗡作響,高二教學樓的蟬鳴已經在幾道腳步聲中弱了下去。
「昨晚趁我老爹睡著了登上網看了下,好傢夥,上次你說的那迷彩皮膚居然漲到8oo了,我特麼之前怎麼就不跟著你一塊兒買了呢!氣死我了,昨天整晚氣得睡不著。」
說話的男生戴著一副眼鏡,清瘦斯文,手裡握的一沓卷子捲成筒,氣極了在掌心一下下拍著,沖旁邊人指了指自己下巴上冒出的痘,「喏,又氣出一顆。」
旁邊更高一點的男生單肩背著書包,頭髮有些長了還沒剪,天然稍卷,懶懶散散往下走。
也不知昨晚幹嘛去了,困得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直到那個戴眼鏡男生不滿地誒了一聲,這人才恍若剛睡醒,瞳孔在碎發間晃了晃,「嗯?哪個皮膚?」
「就那個,p9o啊!最近漲價最狠的那個。」
趙見遠這才困頓地隨意應了一聲,扭過頭,停了兩秒,又慢慢扭回來,「p9o……的哪個皮膚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