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沈流云的自尊心,直到进了电梯,闻星才问他:“你把房子卖掉了?”
沈流云很快反应过来被误会了什么,有些啼笑皆非,“想什么呢?当然没有。只是这么长时间没住人,家里肯定又乱又脏,得找家政公司做完全面清洁再回去住。这两天就先暂时住酒店过渡一下。”
如果他有提前将家门钥匙留给关泓奕,想来就不会这么麻烦,非智能锁就这点不好。
但是算了,沈流云觉得自己还能再将就用上几年。
听完沈流云的解释,闻星松了口气,没有告诉对方自己刚才已经在默默计算现有的存款够不够两个人开销。
理论上来说,只要沈流云不乱买东西,应该是够的。
他满心以为自己将所有想法都掩饰得很好,不料还是被沈流云一眼看穿。
沈流云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转,而后露出那种有些了然的笑,“你不会以为我破产了,在想怎么养我吧?”一语中的。
闻星不擅长撒谎,所以诚实地点头,不料因此被双手捧着脸亲了一口,伴随着一句得意洋洋的话,“你就这么喜欢我啊,好感动。”
像是为了充分表达出这份感动一样,闻星这天被迫很晚才入睡,将五星级酒店准备充分的用品一次性用光,最后累到手指都抬不起来。
睡着之前,他想着醒来后一定要记得给这家酒店提建议,告诉酒店应适当减少部分用品,但醒来后因为现独自在小客厅过夜的c1oud学会了新的语言内容,而闹得面红耳赤,提建议的事也自然被搁置。
小洋房少说也有大半年没住过人,因而闻星对那一院子的花草状况并不抱有乐观态度,毕竟沈流云连房子都忘了请护理,难道会记得给花草请护理吗?
果不其然,当车子平稳驶入流苏巷,闻星的目光透过车窗、铁门的缝隙,望见了满院的荒芜。
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离开之后,失去精心照料的这栋房子的主人都整日萎靡,花草自然也是同样。
余光瞥见沈流云小心谨慎的神情,闻星只好配合地朝他撒了下气,“你自己不高兴就算了,为什么连花草也要虐待?”
那些可都是他辛辛苦苦养出来的花草。
听见他的抱怨,沈流云脸上少了几分小心,多了几分无辜,“怎么能叫虐待?要是我故意给它们浇开水,那才叫虐待。本来这些花花草草就是这样,长时间没人打理自然会死,你又不是不知道。”
娇贵的植物要时常关心、耐心养护,否则便会萎靡不振。
植物如此,人也如此。
沈流云仔细找了一圈,总算现了唯一幸免于难的植物,是那株玫瑰鼠尾草,献宝般叫闻星过来看:“其实也不是都养死了的,别生气了。”
由于闻星本来也没有真的生气,所以原谅得很轻松,只是告诉对方:“全都要重新开始养了。”
沈流云点头说好,并且答应过两天就一起去花卉市场挑选新的花种。
可能是很想要在花园重建的项目中帮上忙,闻星听见沈流云邀功一般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学会了一点种菜技巧。
闻星大概能知道沈流云是在哪里学会的,短暂地陷入安静,小声反驳:“沈流云,种菜和种花是不一样的。”
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闻星又不说了。
“反正我会陪你一起种的,实在种不好就让别人来种。别人如果也种不好,就干脆铺上草皮改成高尔夫球场。”沈流云迅且果断地给出了多种解决方案,希望能增添闻星对花园重建项目的信心,以及对他们未来生活的信心。
闻星笑了下,不知道是放心了一些,还是拿他没办法,轻声细语地问:“那你这次想种什么花?还是从前那些吗?”
沈流云又将脸贴进了闻星的脖颈间,说出来的话也因此变得温热,“你决定吧,你喜欢什么就种什么。”
八月适合种植的花不怎么多,闻星觉得自己可能得花很长一段时间来想。
重新回到熟悉的地方居住,闻星的反应称不上热切,c1oud倒是看上去比他更高兴,整天在房子里飞来飞去,从一楼飞到二楼,二楼飞到三楼,偶尔高空投物来破坏环境。
闻星认为这样下去不行,像c1oud这样的宠物鹦鹉根本不具备野外生存的能力,再这样天天乱飞下去迟早会趁他们不注意飞丢,应该尽快给小鸟剪羽。
沈流云不太认同,一副孩子喜欢就让它随便飞的慈父姿态,还说什么自由诚可贵,明明刚开始的时候很讨厌这只鸟。
没过多久,c1oud不负期望地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