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庆飞这个儿子,作为父亲的庆峰再了解不过了。
想当年,若不是因为自己在他童年时期太过溺爱,又怎会造就他如今这般恶劣的性格?
庆峰长叹一口气后,缓缓放下茶杯,说道:“我这个儿子没什么好讲的,我也没什么要求,钟大人你们秉公行事即可。”
“庆大人,你放心,我们锦衣卫的办案行事,你也曾亲眼目睹,绝对是秉公处理,绝不偏袒。”
“我现在只想询问一些关于庆公子在遇害之前的所作所为,或者他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甄府的千金甄月蓉被掳走一事,想必庆大人也有所耳闻。”
“经过锦衣卫的深入调查,现掳走甄月蓉的是两位戴着动物面具的人。至于他们的修为到底有多高,我也不敢轻易断言是几品,毕竟我不在案现场。”
“戴着动物面具的人?难道是天庭组织的人?”,庆峰满脸疑惑。
天庭组织,最初是由民间江湖人士为了劫富济贫而自集结起来的。
他们不问出身,不分贵贱,亦不论善恶。
在结集议事时,众人皆不以真面目示人。
戴上动物面具,他们便是天庭组织之人;卸下伪装,他们便是你我身边的路人甲乙丙。
然而,后来听闻天庭组织的脑遭人暗杀,组织的性质也随之改变。
原本劫富济贫的他们,如今却滥杀无辜,为了金钱,他们可以做出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不过,天庭组织中并非全然无好人,只是与从前相比,已寥寥无几。
“就是天庭组织的人。”,钟意汝回答道,然后也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庆峰刚才夸赞不已的茶水。
大莽见头儿已经开始品茶,便迫不及待地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毕竟,听庆峰将这茶水夸得天花乱坠,大莽也忍不住想尝一口。
“我怀疑,此次杀害庆公子的真凶,多半就是天庭组织的人。”
“所以,特来询问庆大人,庆公子在遇害期间,都做了何事?遇见了哪些人?可有任何异常的怪异举动?”
钟意汝放下茶杯,凝视着庆峰,面色平静,静静等待着庆峰的回应。
庆峰略作思考,开口道:“我那儿子,近来不知所踪。每日早出晚归,我曾询问所为何事,他却回我‘要你管!’。想来,若非我与夫人昔日纵容,他也不至如此……”
钟意汝并未被庆峰言语影响,继续追问:“庆大人,在庆公子出事前一天,或是出事当晚,可曾有何异样?”
“这个老夫确实不知……钟大人应该也知晓,我这儿子……”
庆峰又将话题绕回对儿子的溺爱,以及对其恶劣性格的造就上。
钟意汝深知庆峰是只老狐狸,分明是有意隐瞒,企图装傻充愣。
再深究下去,恐怕会牵扯出他那宝贝儿子的诸多恶行,进而影响他的仕途,甚至可能会因儿子的事牵连自身。
故而,如今庆峰是一问三不知,充傻装楞。
钟意汝明白再问也无益,只得起身告辞。
“庆大人,既然您一无所知,那我们就此别过。若有任何进展,定会在第一时间呈报庆大人。”
“钟大人,大兄弟,我送送你们。”
言罢,庆峰迅起身,亦步亦趋地跟随着钟意汝和大莽的步伐,一直将他们送到府邸大门前。
“钟大人,大兄弟,一路好走……”
望着钟意汝和大莽渐行渐远的背影,原本还挂着和蔼笑容的庆峰,脸色骤然一变,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中更是闪烁着阴险恶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