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害怕,小心翼翼——
不要失去她,不能失去她。
原来是这样的滋味啊。
和战场上刀剑刺穿身体的夺命痛楚,和朝堂后阴私狠辣的卑劣手段都不一样,却足以扼住他的喉咙,缚住他的心脏,令他屏住呼吸,心甘情愿束手就擒的。
是这样的感觉。
遥遥的,嘉穗抬起了头。
看到姜献,她愣了下,微微笑了,眉眼轻挑,“你来啦。”
瀑布飞溅之声,可比惊雷。
可姜献就是清晰的听到了她柔软的话语,像初春的小雨,淅淅落在他心上。
“皇兄,你放了我吧,不然,你杀了我吧。”
回忆
“皇兄,你放了我吧。”
嘉穗刚经历过一场过烈的青事,一时半会抬不起脚踝和手腕,强撑着坐起,及腰的黑发沿着削瘦的肩膀滑落,遮住她一束纤腰,和满背白雪红梅的吻痕。
她腰肢酸软,跪坐着似也要倒下去,身子一歪,姜献修长的大手伸过来,稳稳扶住了她纤弱的胳膊。
他俯身挽起她的腰,贴近她红晕未消的脸庞,她口中呼出的香气清清甜甜,像含着丁香一般。
他下意识贴得更近,盯着她微肿的唇瓣,“你说什么?”
嘉穗已和他做过最亲密的事,但仍不习惯他忽然近身,浓郁的男性气息倾轧而来,铺天盖地令她喘不上气。
她不禁朝后仰去,无力的指尖攀上姜献的衣带,娴熟系上,只怕对自己的衣物,都没有对他的这么熟悉。
他靠得太近了,嘉穗的声音就弱了下去,她低着头,轻咬嘴唇,“皇兄,我有心仪之人了,父皇也答应我,虽然我并非皇室所出,但仍会看在养育多年的份上,许我以公主之衔出嫁。”
她像已下定决心,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低的,柔弱却倔强的重复了一遍,“你放了我吧。”
姜献嘴角挑了下,他看向嘉穗秀气的纤颈上的咬痕,“你是这么想的?”
一个时辰前,她还在因为他咬了她而不住啼哭,又被他捂着嘴攀上极乐,很快双眼失神,嘴唇微张着没有了声音,只剩下低弱的呼吸抽气声在薄薄的身体中被蛮力挤压出来。
他还担心是否会弄坏她了,抱着她喂了蜂蜜水润喉方继续,不过才多会儿功夫,她又能低柔婉转,嗓音甜美的说出令他生气的话了。
不应该太心疼她的。
才让她恃宠而骄,忘了当初她求到他跟前的狼狈相,多可怜,又多可恨。
嘉穗悄悄看了他一眼,撞入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她心跳漏了一拍,慌忙垂头,只露出一对红红的耳朵尖,“托皇兄的福,萧贵妃已死,我娘亲的仇已经报了,皇兄所求之物……无非我这具身体,三月之期已到,皇兄是否可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