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听到些谢家的消息,说谢家好几家子公司在被查。
孟盈一页页翻着整理的资料。
接近一百页,有的是周司屹给她看过的,也有她从周司屹那儿查到的。
还差最后一份证据。
她就能还爸爸一个清白了。
但一件事顺利后,往往其他事就要不顺,仿佛某种守恒定律。
第二天去练舞的路上,她被人绑了。
说是绑架,其实更像是张明牌,这个风口浪尖,会做这件事的只有谢家。
她的眼被蒙着,一个中年男人拿刀抵着她的脖子:“别害怕,小姑娘,你是个聪明人,我们不妨有话直说,放弃查你爸爸的事,对你没有坏处。”
“不可能。”
“很硬气,但你也得有命硬气,周司屹动谢家,是因为他母亲,他早就想动谢家了,只是周谢两家制衡这么多年,他缺了个契机。”
孟盈抿了抿唇,没说话。
男人还要说什么,有人压低声音:“赵五爷,那位来了。”
男人冷笑一声:“要不是因为这次的事,他连台面都上不了,嚣张什么…”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戛然止住。
孟盈的眼睛被蒙着,什么都看不见。
只听到一声惨叫。
和一句冷淡平静的:“赵五爷。”
温润少年的声音,但干的事显然并不温润。
屋子里一片死寂,只有赵五爷的吸气声,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哆哆嗦嗦说了句:“谢…”
“把人领下去,这儿我来问。”仍旧是那道声音,居高临下。
这次所有人动作都很快。
鼻间闻到淡淡的血腥气,看不见也猜得出发生了什么。
浑身轻微颤栗,手脚都被绑着,觉察出一道视线落过来。
君子端方,笑里藏刀,手段狠厉。
把人打到流血,还能笑眯眯叫一声赵五爷。
这就是她对眼前这个少年的全部印象。
手指轻微蜷起,手腕搭上只骨节分明的手。
滚烫的温度,掌心有一道疤。
她哆嗦了一下,恐惧到极点。
如果说刚才那两个人顾及着风口浪尖,不敢随便做什么,那这个少年应该可以。
“你要什么?”她轻声问。
眼前的少年是个聪明人,直接说不查这种拙劣的谎话糊弄不了他。
后脊冷汗涔涔,她试探着周旋。
“想弄死谢家,对吗?”声音里有轻微的玩味。
不答,反问。
堵住了她的一切试探。
所有的接触只有搭在她手腕的手指,徐徐敲着。
三下。
脑中每一根弦都紧绷,手背上的手指缓缓收拢。
疼痛感刺激着神经。
她必须得给一个回答。
“嗯。”她轻声说。
即使说不是,如果谢家要她的命,结果并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