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自己结一个嘛。”甘棠翻开包,把?红本?本?递给她,拿起勺子吃了口蛋糕。
“我可没说要啊,不过?就这照片来看,你们两个确实是郎才女貌。”温思茗不禁开玩笑?道?,“你不打算发个朋友圈啊?”
甘棠轻抿嘴,支着个脑袋别扭道?:“他都不发朋友圈,我干什么要发?”
温思茗心知肚明,笑?话她道?:“哟,还挺傲娇,新婚夫妻不打算住一起啊?”
“迟早会住在一起,但我目前?还没想好要不要立刻搬过?去。”依照她以往的经验,秦屹淮应该会比她更忙,可能白天都见不了几?面,只?在晚上才会回来,和她“运动”。
可他们毕竟是夫妻,迟早都要适应这种生?活,所以她现在大抵是一种可去可不去、得要人?邀请才下台阶的傲娇别扭心理状态。
甘棠不知为何自顾自红了脸,掩饰般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温思茗显然比她外放多了,大喇喇问道?:“那你们两个没有性生?活吗?你不想,他也?不想啊。难道?说,秦总还是个禁欲系啊?”
甘棠一口咖啡差点喷出去,温思茗连忙抽张纸给她擦擦:“哎呦喂我的天,宝贝你这是干嘛?又?不是没做过?,反应要不要这么大?”
他们两个做的次数确实不多,但每次她都挺难忘的。
“我……我有点紧张。”甘棠把?手放在咖啡杯上,趴在桌子上,脸也?藏在杯子后面,只?露出一双清澈的杏眼。
她把?这种紧张全归结于羞涩,固执地不想把?它染上一丝一毫的“害怕”。
温思茗不明所以,提高了声音问她:“这有什么紧张的啊?又?不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甘棠捏紧杯子,眨巴下眼睛,无辜里带点羞涩,声如蚊蝇:“他太大了。”
“什么玩意?儿?”温思茗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就是……就是……”她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眼见温思茗不耐烦,于是心一狠,抱怨般吐声道?:“他那东西太大了。”
温思茗愣住,完全没想到是这个发展,瞧她害羞的那个样子,直接毫不留情发出一声爆笑?。
甘棠脸涨通红,强撑着犟声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啊,你干嘛笑?啊?”
“什么,什么大?真的假的?小甘老?板你也?太性福了吧。”娜娜正拖着盘子往这边路过?,闻言笑?着搭腔道?。
路过?的客人?也?好奇看了她一眼,甘棠敏锐察觉到,闭紧唇,如坐针毡,最后直接捂着脸“咚”的一声,脑袋磕在桌上,羞愤欲死,不敢见人?。
有其他店员和她笑?着打招呼:“小甘老?板。”
甘棠捂脸点头,语气?像ai:“你好,再见。”
才下午五点多,甘棠今天没敢在咖啡屋呆太久,拎着个包就匆匆忙忙走人?,唯恐听?见店里哪个店员,又?朝她挤眉弄眼,暧昧不明地说:“听?说你最近很性福啊。”
她能当场去死。
榆城的天被雨洗过?,湛蓝一片,路边三三两两的行人?来来往往。
远离榆城cbd后,城市的繁华藏在大市小闹中,现在应该是放学时间,一条条的街道?人?流量多了不少,她今天没有开车,打算先走一会儿,放松心情。
傍晚的摊贩很多,城管不在的话,街道?旁边的糖葫芦、酸奶刨冰、白糖花生?糕还有章鱼小丸子又?冒出了头。
家里不让她吃小摊上的零嘴,她只?在几?岁的时候,和陆一舟牵手偷偷跑出来。他护着她,担心走散,紧紧牵住她的手。
两个人?在熙攘人?群里奔跑,第一次偷溜出逃,身上都没有带钱,结果饿着肚子铩羽而归。
后来他们学聪明了,带了十几?张百元大钞,沿着街道?吃了个够,结果又?很不幸地拉肚子了。
大人?们围着她团团教育,当然她脾气?倔,死不承认是外面的食品卫生?有问题,因为陆一舟就没有拉肚子。
再后面又?出了事,他们俩没有单独出来过?。
榆城街道?有风吹过?,人?群熙熙攘攘,好像什么都没变。
甘棠眉目怅然消散,眼波柔软,走到一个卖考苕皮的大爷面前?,问:“阿爷,来份烤苕皮,不要加折耳根。”
“好嘞。”
晚霞渐渐隐匿在云层之下,偶尔吹落的树叶给昏黄街道?加上一层剪影。
今天的美景值得记录,她拿起手机拍过?云层,树梢,人?群。
甘棠手插外套兜里,安静等待,接过?苕皮后也?拍了张照片。
她用纸擦了擦桌子和椅子,把?苕皮放桌上,自己坐下来,开始编辑朋友圈。
近期日常大概是能凑齐九宫格,她翻过?照片,红本?本?的存在感尤其强烈。
其它是普通日常,这个红本?本?,应该算超级无敌重大日常吧。
她这样想,两个小人?在脑中大战,互相争吵要不要把?红本?本?照片发上去。
最终,傲娇小人?被打败了。
她只?是记录自己的生?活而已,顺便发张结婚证照片又?怎么了?
甘棠想通,又?给自己找了个超级无敌合理的借口。
她很快编辑好,点击发表,没管赞评,把?手机放桌上。
甘棠低头小口吃着苕皮,不知道?哪个小摊开始放歌,一首很久没听?到的歌。
她一时记不起歌的名字,但旋律熟悉无比。
容不得她多想,手机振动,甘棠翻开手机,意?料之外的电话,她没了刚才的放松,放在耳边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