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幺姑已撤剑于怀。
解三恬着脸道:“幺姑,中午这顿饭便拜托你了。”
何幺姑狠狠瞪他一眼,转身便进了厨房。
三人入了堂屋,解三已经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了何成的黄酒在喝。
“解三……”
“何兄弟你本名何盏,乃是山东何家枪的嫡传弟子,却造小人陷害,被逐出家门。何幺姑本名公孙琴,乃是开元盛世时的唐宫第一舞人公孙大娘的后代传人[本句引自百度百科],所习剑法叫做‘红妆剑’,舞艺超群,本在京城之中享有盛名,却因遭受达官贵人之羞辱,离京之时与你相遇。你二人结发相伴,隐姓埋名,隐居此处。虽然我早已知晓,然而本着不打扰名人的原则,给你们一个自由的隐私空间……”解三抚膝长叹,“现如今是瞒不下去了。”
“解兄弟是如何得知?”何成惊道。
“这……”解三挠挠头,“乃是王大夫告诉我的。你知道他除了毒手之外,素来还是个大嘴巴。至于他从何处得知我就不晓得了。”
何成恍然大悟点头道:“那确实。”
解三松了口气。
当初来清凉村时便将村民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若不清楚,怎敢胡来。孙子兵法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解兄弟的武艺又是怎么习来呢?”何成问。
解三一愣,掩饰笑道:“哎,我个当兵打仗的,哪儿还不会一两招假把式?那都是花架子,骗人还行,杀敌么……”
何成微微摇头道:“不,绝不是花架子假把式。幺姑那招乃是‘洛神劈江’,虽然看起来平淡无奇,却是‘红妆剑’精华所在的一剑。我武功自问不弱,二人夹击之下,竟被你夺了我的砍刀又挡下了这一剑。解兄弟,若要坦诚,便是双方互相,你若不信我,今日许路遥之事,便说不过去,要让我信你,就得实话实说。”
解三嘶牙咧嘴,犹豫半天,最后一拍大腿,道:“好!我说!”
何成笑道:“说呗。”
“你可知道解连芸将军旗下有一支奇袭军敢死队,堪称狼虎之姿。”
“自然是知道的,天下谁人不知,县城里的说书先生也说过无数次了。”
“那你自然也知道这支奇袭军的名字。”
“知道。”何成道,“叫做铁衣军,又因为称呼为铁军。”
解三垂下头,顺了顺短打的衣襟,抬头笑道:“这只铁军,下有十五名猛将,五个营,分别为:龙、虎、蛇、鳄、兔。其中龙营献计,虎营杀敌,蛇营探敌,鳄营水攻,兔营布阵。我乃是虎营,威虎将军林涛旗下第三队副队长,曾得林老将军亲自指点武功,自然与一般士兵不同。”
何成吃惊道:“你是铁军的人?可是铁军早在四年前被查出逆谋反上,解将军将其赶入枉死崖,全军覆没了吗?”
解三面色有些苍白,他仿佛看不到面前的何成,眼前早已不是这平和的清凉村,他似乎回到了那个乱箭启发,桐油火烧的日子。
他低声犹如呓语:“我被……林老将军护住,捡了一条命。”
许路遥坐在他一旁,眼色深沉,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解三说完这话又笑了:“哎,捡了条命,就得好好活,只是头顶上还顶着逆反的罪名,何兄弟你可别害怕。”
何成哈哈大笑:“身上有罪名就对了。现在谁不是冤死的!”
解三连忙摆手:“客气客气。”
两人交谈愉快,一片和谐。
解三见气氛不错,乘机问道:“何兄弟是为何要收拾阿遥?”
“之前以为他是契丹胡虏,但是既然解大哥您本身乃是条汉子,我也就知道朝廷是胡说八道了。”
解三听得一头雾水:“这又跟朝廷有什么关系?”
何成冲厨房喊:“媳妇儿,把茅房那叠手纸拿过来。”
解三汗颜。
什么东西当作厕纸,还能是朝廷下发的?
“这是我关在牢里时,衙役犯懒,命我等四处张贴的。”何成道。
待何幺姑把“手纸”递给解三,这一眼看过去,解三几乎吓得肝胆俱裂。
那是一张缉捕文书,上面是一张于许路遥酷似的脸庞,下书此人所犯种种罪行,现疑似流窜至北疆附近,悬赏一千两银子通缉。若有人藏匿,则罪行连坐,视作共犯。下面盖的大印,竟有三个,刑部、北獠军以及皇上的御印。
“阿、阿遥啊……”解三抖着手,捏着那厕纸,回头看许路遥,声音发颤问道:“我以为你是行刺皇帝。可是……你、你是有多想不开,才去行刺皇帝他娘啊!”
热情一吻
许路遥一脸茫然,张张嘴,看看何成夫妇,犹豫了一会儿,困惑道:“我几时行刺过皇帝他娘?”
解三急了,拿着缉捕文书道:“这上面写着呢!”
“穿明黄刺绣袍子的难道不是皇上?”
解三扶额:“你是瞧见一个穿了明黄袍子的就直接行刺了对吗?是男是女都没顾及?”
“……草原上有女首领。”许路遥道。
接着的对话,自不能在何成夫妇面前说,解三便反复叮嘱何成不可外露。没料到何成哈哈一笑:“放心吧,我巴不得改朝换代呢!”
解三哈哈干笑,抓着许路遥便回了自家。
进门之后,房门一关道:“许路遥你给我说清楚,究竟你为何要去行刺皇上?”
许路遥愣了一下:“我行刺谁跟你何干?”
解三气得鼻子冒烟:“阿遥,这可不是开玩笑啊。你行刺了皇上,那就是诛九族的罪啊!我得跟着上法场的!“许路遥豪气冲天:“跟你什么关系,要死我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