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止陌负责押解假扮的囚犯和装载石头的车辆,光明正大地沿着官道返回金都,以此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而真正的囚犯和赃款则由樊离穆秘密押送。
樊离穆巧妙地假装逗留在临安府,表面上致力于河堤的修筑,实则暗地里等待着时机。待到背后之人放松警惕,他便悄无声息地押解着囚犯与赃款,乘坐一叶扁舟,悄然走水路返回金都。
他们已行进了三日,而樊离穆沿水路也已走了两日。那些前来灭口的刺客一个也未留下活口,背后之人想要察觉到不对劲,至少还需两三日的时间。
到了那时,樊离穆已行进了四五日,即便背后之人意识到中了计谋,追击也已经来不及。
如此一来,囚犯与赃款都将安全送达金都。
这真是一场精彩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
顾云笙与襄苎听后,不禁对樊离穆的智谋佩服得五体投地。
“王爷以身犯险,实在是太过大胆,万一遭遇不测,那该如何是好……”顾云笙回想起方才的惊险,心中仍然后怕不已。
楚止陌深知她的担忧,温言抚慰道:“我心中自有分寸。若非有十足的把握,我绝不会让你一同涉险。”
在制定这个计划时,楚止陌已经深思熟虑了所有的可能性。
最糟糕的结果是他们会遭遇失败,但即便如此,惊尘和踏燕也有能力保护他们安全撤离。
而且最重要的是,刺客的主要目标是囚犯和赃款,并非楚止陌。因此一旦现中计,他们绝不会继续恋战。
所以只要楚止陌愿意,他随时都能安全地抽身。
“王爷深谋远虑,智计百出,是我太过忧虑了。”顾云笙叹息一声,深感自己与楚止陌之间的差距。
楚止陌是一位心怀天下、胆略非凡的王爷,而她,不过是一个小心翼翼的商人。
顾云笙忽然感到一阵疲惫,便靠在车壁上,不再说话。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又加之受伤,楚止陌也感到了疲惫,他闭上墨色的双眸,开始闭目养神。
襄苎坐在角落里,抿紧了嘴唇,不敢出一丝声响。
抵达驿站后,惊尘和踏燕忙碌地照料伤员,检查车马等事宜,忙得不可开交。
顾云笙见无人照顾楚止陌,便不得不亲自为他清理伤口、上药并包扎。
楚止陌的伤口位于上臂,虽然刀口不深,却有一指宽,顾云笙先前为他系的锦帕,已被鲜血染透。
他的衣服上也沾满了血迹,既有楚止陌自己的,也有那些刺客的。
考虑到更换衣物,楚止陌干脆脱去了上衣,露出受伤的胳膊,以便于包扎。
顾云笙头一次见到男子赤裸的上身,顿时羞红了面庞。她的目光不敢四处游移,只是紧紧地定格在楚止陌受伤的胳膊。
她小心翼翼地清洗着伤口,细致地涂抹着药膏,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温柔与关切。在这过程中,她心中不禁暗自感慨:这样的细致入微,这样的深情厚意,正是她对楚止陌深深敬仰的原因。
“唔!”药粉洒在伤口上,楚止陌忍不住低声呻吟,手臂上的肌肉绷紧,如石雕般微微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