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舟,爸爸说他好难受,怎么办啊…”她哭着扑到他怀里。
贺宴舟紧紧地抱住她,伸手抚摸她披散在肩的长,无声地给予她力量。他们都知道,每一次抢救,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3号床先输血,然后家属选择一下手术方案…”来的一名内科急诊医生看见贺宴舟抱着一个女人,惊讶地愣了愣,“贺医生?这是你的…?”他指了指床上的姜父。
“这是我爸爸,还请你们都关注一下。”贺宴舟以一个病人家属的身份拜托道。
“好的,肯定会的。”急诊医生继续问下去:“你们想选哪种治疗方式?”有贺宴舟这样的专业人士在,他也不再阐述有哪几种治疗方式。
姜嘉珆从他胸口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医生,说出他们之前商量好的治疗手段:“我们之前就考虑好了,想要内镜下治疗。”
“好的,那我这边帮你叫上级下来,你们稍等下。”他朝贺宴舟微微颔,转身离开。
这次抢救,姜嘉珆全程都待在急诊室里。她看到姜父在没有打麻药的情况下,被插入了胃镜管。食道里、胃里鲜血淋漓,她捂住嘴,忍住脱口而出的惊呼声。
谢天谢地,这次抢救依旧顺利完成,姜父又在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
姜父不愿给贺宴舟添麻烦,姜嘉鹤就私下联系张主任,让他帮忙安排一下转病房的手续。
“靶向药先停了,等身体恢复正常,我建议是把pd-1的免疫针也给加上。”张主任看过姜父近两次的化验报告,“他现在还是一个门静脉高压的问题,一旦压力过大,就会吐血。而且,看这个甲胎蛋白的数据明显增加,我看光靶向药已经不太能抑制癌细胞的滋生了。”
“都听您的。”姜母对张主任那是百分百的信任。
后面几天,姜父留在病房里调理身体,姜母陪护,兄妹俩下了班过来一起吃顿晚饭。一切都跟从前住院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一个探望的人。
贺宴舟几乎有空就会来探望一下姜父,看看他身体恢复的情况。只是,一次都没有和姜嘉珆偶遇到。
不过人没见到,倒是从同事嘴里听到不少有关她的评价。
“贺医生,你老婆可长得真好看啊。”
“是啊,性格看着也好。那天看见我们观察她,还笑着跟我们打招呼。”
…诸如此类,全是当着他的面说的。
当然,所有的事情都是好坏参半,不好的言论,他也在别人那里听到过。
“听说贺医生的岳父得的是肝癌ca啊,生存期也就那样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他老婆看起来好像很内向,跟贺医生一点都搭。”这话就听起来有些酸了。
贺宴舟本以为自己从不在意外界的评论,可碰到话题的中心是她时,却忍不住出言讥讽。
他敛起双眸,冷冷地对那些在背后嚼舌根的人说道:“你们很闲?不知道要对病人的隐私进行保密?”
“贺宴舟。”熟悉的嗓音透过喧嚣的人群响起。姜嘉珆提着餐盒站在他身后,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意不甚了解,“生什么事了?”
他即刻阴转晴,冲她挑挑眉,上前一步,“没什么,我在等跟你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