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而,你在听吗?”喻利知只能自己先开口,如此问道。
喻兼而马上回答了他:“在听,你说。”
“你那边什么声音?”喻利知问。
“你一直没说话,我刚起床,有点饿,煮个面吃。我戴着耳机,你说我能听到。”喻兼而说。
喻利知的眼尾狠狠抽搐了两下,想问他一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煮面吃,又怕崩了自己的人设,只能忍着说了句:“你还好就好,我还怕你跟椎祁闹起来他为难你、你难过呢。”
喻兼而一边洗青菜一边说:“他没为难我,你现在跟我说我才知道什么事,我还以为他最近应酬多才一直没露面,原来是为这个。不知道他是怎么误会了,我等下问他,跟他解释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喻兼而轻描淡写地说着,多说一个字喻利知的脸就多黑一分。
刚刚喻利知的话里掺了不少自己的加工内容,想拱火,可傅椎祁大半夜打电话把他叫起来骂了一顿这是真的。
傅椎祁是真气,骂喻利知缺德,说喻兼而有白月光还都在一起了喻利知还把人拆散了然后介绍给他是不是故意害他。
碍于一些原因,傅椎祁不便明说,只能拐弯抹角地表达自己对于“白月光”仨字儿严重过敏,他这辈子就听不得这仨字儿。所有心里有白月光的人他都只想避而远之。有的他想避却又因为现实原因不能避,就导致他更烦这个了。
喻利知认识傅椎祁这么多年,头一回被他骂,还骂得那么狠。当年他提分手傅椎祁都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只是愣怔了一会儿后黯然地说了句“好”,还很快就打起精神笑了起来,问以后还是不是朋友。
傅椎祁骂完挂了电话,喻利知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又恼火又高兴。
半夜被叫醒骂个狗血临头固然令他恼火,可转瞬一想他寻思着这情况不得傅椎祁跟喻兼而闹得更凶?指不定傅椎祁把屋子里能砸的都砸了,甚至把小狐狸精也给砸了。
这一想,他顿时乐了,觉都顾不上睡,赶紧联系小狐狸精。但一直没联系上。喻利知就充满恶意地猜想是不是打去医院了。
结果现在小狐狸精在那边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煮面吃?!合着就他挨骂?
喻利知不愿相信,他眯了眯眼,佯作关切地说:“兼而,你别强撑着,老实告诉哥哥,椎祁是不是……是不是对你动手了?如果是这样,别的都不要管了,哥哥把你带回来。”
喻兼而想了想,语气有点迟疑:“没什么……”
喻利知立刻振奋起来,急忙道:“他真打你了?”
“没有。”喻兼而老实巴交地回忆,“他就是在我睡觉的时候把我摇醒,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我没听懂,他确实挺生气的,收拾了几套衣服走了。”
“……”喻利知不信!他使劲咬了下后槽牙,深呼吸一口气,问:“他说了什么?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他问我恨不恨他,我说不恨,他说他不信。然后他又问我是不是恨他,我说不恨,他说他不信。”喻兼而照实说不信哥的发病史。
喻利知沉默数秒,换个方向引导:“兼而,你跟哥哥说实话,你是不是恨他?”
“不恨啊,我跟他说的是实话。”喻兼而说,“傅哥对我挺好的。”
虽然有时候会发癫,可精神病嘛也是没办法的事,又不是他自己想生病。
虽然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导致傅椎祁变成了现在这付讨嫌的样子,还好喻兼而在以前就认识他了,知道这人不坏。
而且在一起之后,除了发癫,除了嘴毒,除了挑剔,除了好吃懒做,除了不知道具体数量的外头的情人……傅椎祁在其他方面对他挺好的。
前段时间,就是有事没事摁着他亲老半天的那段时间,傅椎祁还问过他想不想继续读书呢。
傅椎祁说国外有点远了,不过国内资源也挺好的,想读就帮他安排,还说他傻,说自己知道的时候他已经退学回国了,不然就让他继续读着了。还嘀咕说老外就是老外,退学都不当回事儿似的,这要是黎川被谁鼓动着退学了,杨复能把天给拆了。这都是傅椎祁亲口说的。
有机会的话,自然是把书读完更好。喻兼而生怕傅椎祁只是随口说说,当即抱住对方一通溜须拍马,祁心大悦,让他先自己看看挑挑,喜欢哪个学校哪个导师就跟他说,本硕博连读一点都不是问题!
不就区区博士嘛,杨复成天吹,跟多难似的,文盲就是文盲。
“你到时候给我拿仨博士头衔回来。”傅椎祁说,“杨复再给我吹,我就全扔他脸上。”
“到时候傅哥你跟我一起读吗?”喻兼而说。
傅椎祁拒绝:“我才不读,都毕业多少年了,都不记得了。”
“可是你读书的时候很好啊。”喻兼而眼巴巴地看着他,小声这么说。
傅椎祁故意问:“什么意思啊?我现在不好?”
“也好。但是,但是就一起读嘛。”喻兼而拉着他手晃晃撒娇,“傅哥你读书也很厉害啊。”
这倒不是拍马屁,是大实话。虽然可能看不太出来,但傅椎祁确确实实当年帝国理工本硕连读,在读期间还创业成功,说他是学霸名副其实。
喻兼而非拉着他一起读,比平时热情多了,傅椎祁根本受不了,一寻思,反正等喻兼而读到博得好几年呢,就暂且松口说行行行,只要你现在把我亲笑了我就答应你。
喻兼而真去亲他,他还想绷着脸多绷一会儿戏弄喻兼而,可高估了自己,没几下就忍不住破功笑了,当即恼羞成怒,诬陷喻兼而作弊挠他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