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冬至略微低沉沙哑的声音还在继续,听在朱染耳里,只觉性感。
“师傅,你歇一歇吧。”谷子把小咸菜推给她,“别把自己累坏了,我们看着心疼。”
迟冬至抬起眼皮看了谷子一眼,表情好像有些歉然,“大概不会有什么时间了,我准备调到乡下去工作一段时间。你们跟我之后也没碰上什么大案子,浪费时间了。”
“师傅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有一对可爱的爹妈,有一个闷|骚的男朋友,再就是有你这位面冷心热的师傅了。”谷子回味了一会儿,突然睁大眼,“什么?你要调走?”
迟冬至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两个正处于青葱岁月的男女。一直以来,她只有梁夏末,没有什么朋友,朱染和谷子给她带来很多欢乐。
“我想调下去,城市里太吵了。”
“师傅你怎么能走呢?我和朱染怎么办?”谷子急的嚷嚷出声,说完像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朱染肩膀一巴掌,“都怪你。”
迟冬至笑了,“别老欺负朱染,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呀?走之前,我会跟大李商量,最好他能接手你们,不管在哪方面他都比我强。”
“师傅,你跟上头说了吗?”
“说了,但是还没有正式下调令,李队长让我想清楚。”
“所以你想清楚的结果就是要走?”
迟冬至点点头,又点点谷子的脑门儿,“又不是见不着面,只是不在一起工作而已。”
谷子长叹一口气,“就说你一温柔准没好事儿,还不如像以前那样对我们横眉竖眼呢。”
沉默半天的朱染突然开口问,“是不是有人送花给你,造成了你的困扰?”
迟冬至一愣,低下头咬着吸管,“有点吧,这种事情我不会处理,况且也不知道是谁。”
朱染看了她良久,大口把排骨饭塞入嘴里,突然眼底一酸,跟着酸起来的还有心。迟冬至是一个可怜的没有被追求过、没有享受过恋爱过程的女人,那两个男人给了她爱她的结果,却把过程给省略了,而他朱染,太过于急功近利,吓到了这个傻女人。
而就是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有着最彻底、最纯粹爱一个人的力量,于是便紧紧攥住了朱染的心,他庆幸又难过,多少次在寂静的夜里彻夜难眠。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如果是我,我会让她每一个细胞、每一点精神都透着幸福和快乐。如果她愿意把爱给他,只是爱就可以,那他愿意独自承担制造幸福的任务。
可被她爱着的那个人不是他,朱染长时间自我挣扎,他应该怎么做才能彻底让她的爱转移到自己这边来,如果得不到,那是不是一点也不要?尽早远远离开她。
朱染不无私,朱染的爱情也不无私,他需要回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更新啦,大家查收吧。。文写到这里,目目卡文了,实在不忍虐夏末,但是不虐不足以平民愤,再去揪头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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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那天,迟冬至被接去了军区大院,往年过生日梁夏末鲜少有时间能够赶回来,卫边疆大概是怕她一个人在这天胡思乱想,亲自出马等在刑警队大门口。迟冬至上了车之后才后知后觉的记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去商场。”卫边疆对司机说,然后小声告诉迟冬至,“去给你妈买礼物,孩子的生日是妈妈的受苦日。”
没想到这点,迟冬至真心羞涩了一把。她想给薛平买化妆品,可又实在没什么研究,在店员的绍介下买了一套中档的。到家送给妈妈,中档化妆品自然激不起薛平什么欢喜,不过女儿的心意她倒是收的高高兴兴。
上次见她时还是风风火火的,这次已经隐约看到有几丝白发了,迟冬至突然觉得薛平老了,大约过去接到她送的礼物,哪怕喜欢也会装的嗤之以鼻,现在脸上却挂着显而易见的快乐。
迟冬至心里很不好受,这是她的妈妈,她唯一的亲人,长时间以来她忙于爱情一直顾不上自己的妈妈。迟冬至突然反省自己很不懂事,为什么老是跟妈妈不亲呢?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呗,干嘛老跟自己的妈妈唱反调呢?结婚、离婚都是一意孤行,在薛平不同意结婚时结了,在她不同意离婚时又离了,甚至没有想过问问她的意见。
虽然对离婚这件事家里长辈都有心理准备,可眼下还没有公布,迟冬至再三考虑,还是将这个消息在晚饭后说了出来。
良好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迟冬至踌躇半天,不自不然的握住薛平的手,真心的道了一声歉,“对不起,妈。”
“你呀~~~~”薛平恨铁不成钢的呼出一大口气来,“来回折腾,都告诉你不要离不要离,结都结了,忍不了的也忍了这么多年,眼见一天天年龄大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现实,爱情能当饭吃吗?”
迟冬至缩在角落里不吭声,也无从反驳,知道大家说的都对,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或许我们不合适,彼此碰到另外的人,可能会更幸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薛平突然严厉起来,“你离婚离的这么痛快,不就是因为再难怀孕嘛,可那又不是肯定不能生,医生都说了,好好调理还有希望,你牌位似的供了梁夏末这么多年,最后还要主动烧成灰给他当钱花吗?”
“妈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不是因为那个。”
“话不好听,意思是对的。”
迟冬至堵气了,转过脸去不理薛平,最后还是卫边疆在母女中间做和事佬,才让两人好歹没再吵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