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着身,手里还捏着半块喂给他的糕点?,头?埋在他的手臂上,只能看到安然的侧脸。
谢玉弓盯着她的侧脸,怔怔的,满心都是?不解。
她佻浪、狠毒、满口谎言,无?所不用其极地驱逐富贵权势,可是?她为何不用最简单的方?式,杀了他呢。
谢玉弓完全无?法揣测她的逻辑,越是?了解她从前?越多,就?越是?迷惑。
她是?在某一天,突然转变了对他的态度,她的满口谎言填不平前?后宛如?天堑一样的割裂。
难道心癫之症便是?如?此令人费解吗?
那她现在……安然在他身边入睡的昨夜和此刻,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谢玉弓这般看着白榆很久。
久到白榆都要装不下去了。
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实?在是?尴尬得要命,所以?白榆就?索性开始装睡。
想看看谢玉弓在她“睡着”后会做什么。
但是?谁料谢玉弓没起身离开,也没有召唤死士交代什么事情。
反倒是?一直盯着她看。
看什么?
看她脖子够不够坚硬,经?不经?得住一刀吗。
算时间娄娘她们快来了,白榆还有事情交代她们。
她正准备翻个身故作刚醒,突然感觉到面颊一痒。
而后白榆要动的动作就?僵住了。
那痒意带着一点?热度,从她的鼻梁勾到面颊,最后落到了耳边。
那是?她面颊上碎发被拨开的触感。
这一刻白榆的脑子像被丧尸吸了一样空荡荡。
等到她耳后的细痒传来,碎发被掖好,她感觉到身边的人陡然起身。
眼未曾睁开,但是?白榆听见了慌乱落地的脚步声,貌似还一脚踢到了贵妃榻或是?椅子什么的。
猜测是?桌腿。
“咚”的一声闷响,应是?不轻。
白榆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忍不住幸灾乐祸,嘴角不受控制地勾了?一下?。
而后怕被发现,又赶紧收了?笑?,装着半睡半醒转了个身,头?朝着贵妃榻里面,无声?地笑?了?一会儿?。
这才起身“醒过来”。
等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面的时候,娄娘和桃花她们已经按照白榆的嘱托回来了?。
见了?白榆安然无恙,娄娘她们总算是放心下?来。
虽然那天晚上娄娘带人赶着空马车回去,但根本就没有人察觉到死士设下?过蚕刃,而大小姐夜半一个人回了?九皇子府,谁又知道?会遇见什么危险呢。
白榆展开了?交代娄娘装裱的锦布,歪歪扭扭的万寿图离远一些看上去,还挺像是那么回事儿?。
卷起来之?后又放到了?上等的檀木盒子之?中,用明黄色的绸带系了?个礼盒的样式,放置在一边。
而后和娄娘等人继续交代并清点这屋子里所有的贵重物品。
其中容易变卖的一些珠宝首饰和黄金银锭,白榆令人专门?放置在一处。
言笑?晏晏地像撒娇一样,实则贴在娄娘手臂,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