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宅中,传出一股凡人不能察觉的强大灵气波动,细细体会之下,现这股灵气波动源自大宅地下。
大宅外,楚希清贴在墙边以神识探查一番,然而似乎有什么阻挡神识,直觉告诉他很危险,于是他果断退走,谁知在此时他脑海里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楚兄,是你吗,我知道你是练气士,明日正午可否学塾一叙?”
“季兄?你这是怎么回事?”楚希清试探性地在心中说道,并且快撤离。
“此地不便多言,明日再与楚兄解释。”季令泽的声音第二次出现后便沉寂了下去。
楚希清回到楚家,简单将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番,将堆积的灰尘以灵气扫除。点起蜡烛,烛光照亮房间。
他躺到床上,拿出太清端详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楚希清思考明天要不要去赴约,季令泽是怎么知道他是练气士的?曹姝当时撞见自己练习以气御物后来认出也便罢了,自己什么时候在季令泽面前露馅的?那么季令泽又是何时成为的练气士?
镜面转动,镜中烛光一闪,楚希清突然想起曾经在学塾中控制一支毛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倘若当时的季令泽已经是养灵期练气士,那就对了。他从那时起便知道自己是练气士,然而一直没有点破。
他忽然坐直身子,想起一则谣言——季令泽其实不是他爹亲生子。当年这谣言在学塾里闹过一段时间,后来谈论这件事的学生都被夫子狠狠罚了一顿,学塾里才算消停下来。
但季令泽本人对这件事似乎毫不上心,从来不去反驳,每日和楚希清、应昭玩玩闹闹,丝毫没有受影响,好像完全与他无关。
如今看来,季令泽的反应是对谣言的默认,只有本就是假的才能做到如此漠视。
“看来季令泽另有身份,并且他本人很清楚。”楚希清想到。
季令泽必然是遇上不能解决的事,不好脱身,不然不会约自己明天出来。
楚希清想了想,决定明日去学塾见他一面,一旦有不对,立刻退走,他对于自己的手段还是很有自信的。
神识进入识海中,开始演绎石头中的剑术,一招一式,精妙无比。每每心神沉浸到石头中,便会有个虚影出现,从最基础的劈、刺、击等开始演示到后来精妙的剑术,楚希清每日都会练习,他想要学的是剑术的“神”而非“形”。那虚影每次出剑都会有一股无敌的剑意,连带着楚希清受到影响,总有一种“天上地下我无敌”的感觉。
翌日,虽然约定的是正午碰面,但楚希清却提前来到学塾。看着这个自己读了五年书的地方,想起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一时有些感慨。
他在学塾前只徘徊了一会,便察觉到有人走来,随后季令泽惊喜的声音传来:“楚兄!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然而楚希清脑海里的声音却是另一番:“楚兄,我们先离开这里,或许有人在看着。”
楚希清心中一惊,面上笑道:“昨日回来探望我娘的,想着来学塾看看。”
季令泽很自然的带着楚希清往外走去,笑道:“走,楚兄,我们聚一聚。”
他们一路有说有笑,走进一处酒楼,点了些菜,相对而坐。没多久,季令泽松了口气,苦笑道:“楚兄,可以说话了。”
楚希清忍不住问道:“令泽,究竟生了什么?”
季令泽叹一口气,说道:“我年幼之时流落至江郡,那年冬天冰天雪地,我在寒江县遇到了现在的父亲,他收留我,教我炼气之法,视我如己出,我很庆幸能够遇到他。后来有一日,一封不知从哪里来的信让他得知王家大宅地底封有一件上古练气士的异宝,于是他应聘成为王家管家,暗中探索地下封禁。”
“这样又有什么问题?”楚希清暗暗吃惊,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季令泽继续说道:“两年前,他终于破开部分禁制,那是一座九层晶莹雪白的骨塔。我父亲多次深入禁制中想要得到骨塔的认可,然而收效甚微,于是他让我尝试,那骨塔竟有了回应,这两年来我一直以灵气与骨塔气息相互熟悉,离彻底得到认可不远了,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我无意间现父亲在研究一种夺舍邪术……”说到此处,季令泽面色痛苦,似乎不愿再多说下去。
楚希清皱起眉头,回味季令泽的话,似乎没有什么不对,为了利益,亲子亦可杀,何况只是收养的?
“我有预感,两天后就能彻底掌握那座无主的骨塔,届时应该就是他动手的时候。”季令泽轻叹道。
楚希清思索一番,问道:“你父亲修为如何?”
“貌似曾为玄台,跌落到养灵巅峰。我想请你在他夺舍我时出手,那时他必然缺少防备,以楚兄的修为未必能伤他,但可借助此物。”季令泽取出一根银针,针体闪动银芒。
接过银针,感受到银针中的危险气息,楚希清问道:“这银针有何效果?”
“此乃弑魂针,可灭人魂魄,伤人元神,以灵气催动即可。”季令泽说道,眼中有不忍之色。
楚希清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季令泽的脸色,将弑魂针收起,答应道:“好,那么两天后我什么时候去帮你呢?”
“我会在最后一次进入禁制前传信给你。你来到王家大宅后进入后院……”
不知不觉两天过去,这两天里楚希清不断修习剑术,感悟麒麟大道印记,随着对麒麟大道感悟的加深,麒麟虚影变得更加凝实,整体越显现出来。
至于弑魂针,楚希清只尝试用过一次,也正是这次谨慎地尝试,让他觉得有些不对。他以麒麟印记压迫弑魂针,针中竟出现一个陌生印记,缭绕着些许灵气。
楚希清斩出一缕剑气,将那印记斩碎,再次以麒麟印记探查才没有了异样。
这件事让楚希清不禁深思,当真如季令泽所说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