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細犬咬得血淋淋地拖來,一路哀聲震天,看來在守陵人手上吃了不少苦頭。
有一個刺頭被押到族長面前依舊嘴硬,「我們就是進山看看,什麼都沒拿,我勸你把我們放了,不然俺們兄弟的醫療費,賠死你!」
族長冷笑,一拐杖掄在刺頭身上,打得他半天爬不起來。
族長指著懸崖邊,聲音響亮,有意敲打其他藏在暗處的歹人。
「你該慶幸你生在一個好時代,看到那幾個人皮鼓沒有?百年前,如果你落我們手裡,整張皮剝出來,人還活著。」
元蕙如腳軟,後跌一步,落到房倦之懷裡,房倦之笑了,「還敢進山嗎。」
刺頭不敢再說話,其他盜墓賊僵直地倒在地上,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有村民跑來告訴族長,「警車接到報案,到山下了。」
族長說:「全押下去。」
躺屍的盜墓賊中,有一個人緩過來了,被拖走時,跪下來抓著族長的褲腿哀求,「你讓我拜拜蓮祖再走,我見詭了!我在山裡看到詭了!」
他一鬧,其他人也鬼哭狼嚎地請求,「俺、俺也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族長用拐杖敲地,「一個個說,看到什麼了?」
這伙盜墓賊你一嘴我一舌,講述了他們今晚的經歷。
原來這些盜墓賊並不是同一夥的,而是三批人從不同的入口溜進後山作案,剛進山,指南工具全失靈,在山裡迷了路,無頭蒼蠅般撞到晚上,三批人無意間在一個小山谷里匯合了。
所有人這時都意識到了山裡的詭異,不敢再提盜墓的事,聚在一起商量要怎麼走出去。
盜墓賊說:「我們三批人加起來有11個人,人多,膽氣足了,堆個篝火,燒水,吃罐頭,忽然又從山林子走出來1o個人,穿得破破爛爛的,坐下來討東西吃,自我介紹也是進山刨墓的,迷路一個星期,食物都吃光了。」
盜墓賊給1o個後來者分了點食物吃,其中一個盜墓賊發現,他同村一個幾年前失蹤的人,渾名叫趙二狗的,就在那1o個人裡面。
他把發現跟同伴說了,同伴立刻沉下臉,說放屁,他親眼看到趙二狗在城裡幫人裝空調的時候從腳手架上跌下來,當場腦袋開花,沒來得及送醫院就死了。
兩人說完,再去看那1o人里的熟人,卻越端詳越覺得是同村的趙二狗,他們還試探著喊了一聲「二狗子」,沒想到對方揚起髒兮兮的臉,笑著「哎」地一聲應下了。
兩人半邊身體就嚇涼了,再看那1o人,越看越不對勁。
他們蹲在地上,離火堆遠遠的,像野生動物,用手抓著食物狼吞虎咽地往嘴裡塞,活像橫死在山裡的餓死詭。
兩個盜墓賊沒撐住,小聲把發現跟烤火的同伴們說了,一個同伴說,不要怕,我聽說詭是沒有影子的,讓我們觀察看看。
他從火里抽出一根點燃的柴棍,去照那堆人。
盜墓賊們看得清楚,這1o人都有影子,只是每個人都有兩個影子,影子的脖子比普通人長了兩倍,細長脖子上頂著一顆大腦袋——他們根本不是人!
那1o人全部停下動作,齊刷刷朝11個盜墓賊轉過臉,哪有什麼趙二狗,那是1o張詭異的狐臉,斜挑的長眼,大嘴咧到耳朵邊,身上穿著古代的青色長衫。
盜墓賊們嚇得癱軟在地,青衫狐人把他們用藤蔓綁起來,笑嘻嘻地押著他們往山里走。
跋山涉水走進一片竹林,裡頭有一條野溪,溪邊的黑礁石上,幾個白衣人正在對月飲酒,頭上戴著古代大臣的朱紅色長冠。
盜墓賊聽到他們在聊天。
白衣人一:「那女人讓我們兄弟六人幫她守墓,說千年後就放我們自由,如今一千年又過去一千年,她人呢?」
白衣人二:「她在東邊的墓地躺著,大哥威武,去把她的骨頭揚了吧。」
白衣人一:「可惡的元……哼,別以為我不敢。」
白衣人二:「你不敢,你連她的名字也不敢說。」
白衣人三:「兩位哥哥,你們別吵了,想出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只要爬過她立的界碑,嘿嘿。」
白衣人四:「你們忘了?元氏女說過,只要我們敢越過界碑下山,她就把我們剝皮,做成六套簇的盔甲。」
白衣人五:「啊啊聽聽這是人話嗎,心腸狠毒的女人,虧我當年覺得她長得美,對她手下留情了!」
白衣人二:「手下留情?你不是第一個哭著投降的嗎。」
白衣人六抓著毛筆在竹簡上猛記:「我要跟神主告發,某月某日,白一白二白三白四白五,第83o5次聚眾謀反,請神主把他們誅殺,這樣我就是老大了。」
幾個白衣人聞言撲上去搶他的竹簡,「死老六,你吃裡扒外!」
青衫狐人垂手站在溪邊,恭敬地匯報,「各位大王,小的抓到了幾個肉食。」
打成一團的白衣人立刻停手,整理了衣服,威嚴地望過來。
月光下,盜墓賊們看得明明白白,那是一張張長滿鱗片的三角怪臉。
「哎呀,正愁沒有下酒菜。」
盜墓賊嚇瘋了,在竹林中狂奔。
白衣人先放他們跑一會,再獰笑地追上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怪物,跑起來飛沙走石的。
有盜墓賊慌亂間掙斷手上的藤蔓,點燃原本用來炸山的炸藥,這才阻止了他們的第一波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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