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冠冕堂皇的理由。
若是在以往,裴青一定会拒绝到底,他只想要这栋房子,其余的好处,若是答应了,就坐实了他对傅应钟有所图谋。
可是如今色相已经出卖,再不答应,倒显得他图的是大少爷本人。
没法拒绝。
他只好点头,听话地哦了一声。
……
尽管知道无望,但在第二天,裴青还是拜托了袁伟,让他送自己去了医院。裴青坐在车后座,在医院门口蹲人。
从白天开始,一直等到晚上十点。
人来人往,他始终没见到想找的人。
袁伟有事处理,九点半便离开了医院,去往机场,裴青见医院人流不多,又独自等了半小时,仍然一无所获。
准备离开时,许久未见人影的大门,忽然有人经过。
那人的半边眼睛,缠了纱布,视野狭隘,他起初并未注意到身旁有人。
裴青却觉得他面熟。
仿佛心灵感召,那人慢慢回过头来。
仅仅与裴青对视一眼,他便瞪大了眼,又惊又怕,再下一秒,竟扑通跪下了。
裴青愣在原地。
这是……
樊良!
他终于认出此人是谁。
将近两个月未见,樊良像是苍老了十岁,蓬头垢面,瘦骨嶙峋。
在风中跪着,便摇摇欲坠。
可他此时,却是两眼冒光的。
樊良跪在地上,以膝盖作支点,慢慢向前爬,如同丧家之犬。
靠近后,他拽过裴青的裤腿,狠狠磕了几个头,再抬头时,额头的红肿极显眼:“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不要再找人折磨我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画面实在是惊天动地。
裴青此时无比庆幸,此刻是无人的深夜,他又戴了口罩,不至于被认出是某个常年霸榜热搜的流量明星,然后被拍下照片,传上网路,添油加醋地写上“明星耍大牌,逼迫路人下跪”。
找人折磨他?
樊良的情绪处在崩溃的临界点,又将裴青当作了命悬一线时的救命稻草,尽管身体羸弱不堪,但拽着裤角的力气,却出奇地大。
裴青挣脱不开此人的桎梏,只能无奈与他解释:“我什么也没做过。”
这话听到对方耳朵里,却是死神宣告生还的希望彻底消失的信号。
樊良松了手,却依然跪在地上,头脏乱,满面的麻木与颓然。
裴青问:“你的眼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