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痣轻盈盈地缀着,灼得梁铮心口烫。
还有那小巧玲珑的耳。
像是玉雕的,莹白又温润。
好可爱,想一直粘着她亲。
认真又懵懂的小孔雀,此刻格外光彩照人。
他好想自身后抱着她、贴住她,往那柔软的脸蛋嘬上一口。
楼宏明全程默不作声。
他可是一点儿都不想来的——他与肖氏是老夫老妻了,没必要搁这儿偷看。
可梁铮还在装病,万一被现了,需要有个人照应。
谁来照应呢?
除了他还能有谁。
楼宏明微微仰头,瞄了一眼上方的梁铮。
正笑得一脸心驰神往。
见梁铮如此,他心中不免哀哀地一叹。
好端端的大燕杀神,竟然是个傻子。
平时挺正常的,碰到媳妇儿怎么就这样了呢?
楼宏明的视线又扫向李含章,微微眯起眼道:“想不到玉清长公主竟如此不坦率。”
“无妨。”梁铮的目光寸步不离,“我喜欢。”
他知道李含章曾在燕宫受过不少委屈,才养出这等不爽利的拧巴性子。
可水滴都能穿石,他最不缺的就是对她的耐心。
梁铮与楼宏明正旁观着,忽听肖氏急急地道了一句:
“长公主,那是盐巴!”
小孔雀一惊:“啊?”
慌不择路地补救。
肖氏又道:“长公主,那是酱油。”
小孔雀又是一惊:“啊!”
手忙脚乱地补救。
肖氏欲哭无泪:“长公主,那是醋……”
小孔雀如遭雷击:“啊……”
忽然不敢补救了。
二人在伙房着急忙慌,梁铮与楼宏明在后方心惊肉跳。
一时间,两个大男人都陷入了沉默。
还是楼宏明先开口:“将军,你不要紧吧?”
笑吟吟的,还挺幸灾乐祸。
梁铮咽了咽口水:“应当没事。”
听上去有几分不确定。
“不如……”楼宏明提议,“属下一会儿帮您偷偷倒了?”
梁铮闻言,顿时眉关紧锁、脸色黑沉。
“不行。”他狠下心,“她做什么老子都吃。”
哪怕李含章直接把陶釜给端来,他也能当场表演一个生啃大锅。
“噢。”楼宏明若有所思,“那属下可得提前知会杜军医了。”
梁铮沉默片刻,嗯了一声:“也好。”
这样也算勉强有个保障。
楼宏明点点头,又道:“看样子,还有一会儿才能弄好。”
“将军,您还是回主营里头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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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含章端着一碗刚出炉的新鲜菜粥,小心翼翼地走回主营。
被寒风吹散了热腾腾的白气。
恰好可以直接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