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是真!」
「哎呀——我開玩笑的,別生氣了,我這不是沒——」事麼。
苗寶忽然用力推開病房門,雙手緊緊攥拳,眼睛氣得通紅。
「……」陳是真看著苗寶那表情心裡顫了一下,他從沒見苗寶生氣成這樣,想著緩解下氣氛,便說,「站門口乾嘛?熱氣全進來了,關上門進來。」
苗寶聽話地用力摔上門。
陳是真:「……」
現在陳是真已經確定苗寶聽到了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
常媽媽出去拿訂好的飯,剩下苗寶自己在這看著陳是真。
苗寶站在床邊細細打量著陳是真,他左腳打著厚重的石膏被墊得很高。胳膊上除了擦傷醫生已經做了消毒處理外,還有一道很深的口子,縫了三針。
「作業寫完沒?」
苗寶不搭理他。只是安靜站在那。
「我沒事兒別擔心。晚上在學校吃的什麼?吃飽了沒?一會兒吃點再寫作業,你瞧你瘦的——」
苗寶一拳捶在陳是真肩上,陳是真看著點勁沒有的拳頭愣了一下,挪了視線去看苗寶,小孩眼眶紅得更厲害了,繼續軟綿綿地打在陳是真肩上,邊打邊用衣袖抹眼淚。
「幹嘛,謀殺親哥啊你?」
你才不是我親哥。
苗寶最後一拳帶著情緒用了好大的力氣,錘得陳是真悶哼一聲。苗寶面露緊張地去揉陳是真的肩。
陳是真捏捏苗寶的手說:「哥知道錯了,以後不這麼說了好不好?輕微骨折,真沒事,歇倆月就好了。」
小孩還是悶悶不樂,陳是真說,「這幾個月沒法抱著背著某個小孩到處跑了,他不會因為這個生哥的氣了吧?」
苗寶垂眼瞪陳是真,臉臊得通紅,抬手去撓陳是真痒痒。
常媽媽回來苗寶正分腿坐在陳是真身上,嚇得喊道:「苗寶!」
苗寶身體僵了一下,立刻要從床上爬下來,膝蓋在床沿滑了一下,整個人趴到陳是真身上。陳是真故意痛呼一聲。
常媽媽放下飯快步過去拍苗寶屁股:「你這孩子,快下來!」
苗寶爬下床捂住嘴巴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
常媽媽回去照顧老宋,有點兒不放心把陳是真交給苗寶。走前拽著苗寶囑咐好幾遍,苗寶推著她出門去。
苗寶拿消毒液把整個病房角角落落挨個噴了一遍,趁陳是真上完廁所,讓他先撐著拐站一會,又把陳是真睡的床換了常媽媽帶來的被子床單,才扶著他躺上去。
然後又去鼓搗那個窄小的陪護床。
陳是真問:「小潔癖精晚上睡得著麼。」
苗寶踢了一腳陳是真的病床:要你管。
「我這不是在管麼,那陪護床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呢,上邊肯定可多細菌。」陳是真一邊說,苗寶特嫌棄地一邊拿起消毒液噴壺往陪護床上噴,「都噴濕了,你一會兒怎麼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