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瀟瀟急了,「等我傷養好了,渭河又不知道死多少人,既然順南有6大哥他們,咱們明天就出發去渭河,賑災物資應該也快到了。」
沈思淵沒想到顧瀟瀟這麼大反應,渭河百姓不能不救,可她的傷也不能不管啊。只好先安撫她:「我已經派人去打探了,我們離渭河兩日路程,等探子回來,咱們再出發也不遲。」
顧瀟瀟點頭同意,順南府的事情雖然告一段落,但畢竟為了不打草驚蛇,除了主簿楊江開一干人等被抓了起來,最大的頭目齊豫尚還得在這主持大局,他們緩兩天,等事情穩定下來之後再走也不遲。
顧瀟瀟這邊還在品著茶,那邊沈思淵已經輕車熟路地開始找了被子打地鋪。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一代帝王在這收拾被子的背影,顧瀟瀟沒來由的替沈思淵心酸起來。
等沈思淵收拾好之後,滿意地躺在地上,一回頭看見顧瀟瀟正端著茶杯,眼神複雜地看著他。沈思淵心虛地摸摸臉,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想想自己除了剛剛送了一下白玉笙之外,沒有做任何跟平常不一樣的事情,為什麼她看自己的眼神,充滿同情的同時又帶著哀傷?
「你有話直說唄。」沈思淵搓搓胳膊,被她盯得有點發毛。
顧瀟瀟哪裡會想到她的眼神這麼有殺傷力,她不過是覺得有時候還真想不通沈思淵到底在想什麼。他一個皇帝,以他的那些心眼子,在宮裡他的主場,不說能讓棋局反敗為勝,肯定能攪亂棋局的。要想變好,完全沒必要跟著她一塊出宮,還差點被砍頭,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白天還要時不時裝病,晚上還要在這打地鋪,他到底圖什麼呢?
「沈思淵……你……」顧瀟瀟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但她猶豫了。現在相處的就十分和諧,萬一是自己想太多,破壞了現有的平衡,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怎麼了?」沈思淵趕緊穿上鞋,來到她身邊,「傷口又疼了?我去叫醫生。」說著就要往外走。
「不是。」顧瀟瀟拉住他的手。
沈思淵身體明顯一僵硬。
明明這些天的朝夕相處,他們假扮夫妻這麼長時間,這些肢體接觸本身就是自然而然,在所難免的。但今天她拉住他的手,沈思淵能感受到顧瀟瀟指尖的溫熱,一點一滴滲透到自己心裡,惹得心臟不安分地跳動,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去試探她,卻在下一秒被她鬆開手。
沈思淵的目光從手指轉移到她的臉上,她低眉垂,桌子上一燈如豆,照得她輪廓更加清晰,睫毛在燈火的掩映下更加修長,打在臉上,表情不似真切,但耳朵卻格外的紅。
沈思淵知道她耳朵為什麼會紅,但顧瀟瀟自己卻不知道。當然,也可能知道,她不想承認罷了。
果然,顧瀟瀟低頭想了半天,才道一句:「你有沒有覺得很熱?」
沈思淵看著她漲紅的耳垂,抹了雲霞的臉,和她試圖緩解這樣尷尬的氛圍而不住扇動著的手臂,唇邊想抑制住的笑意逐漸囂張起來,帶動了眼角眉梢,掩蓋了眼底那絲失望,「是啊,已經入夏了嘛。」
「時間過得可真快。」顧瀟瀟聽著窗外的蟲鳴,忍不住感嘆道,「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得抓緊時間了。」
沈思淵點點頭,是啊,五月已經來了,七月還會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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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好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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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各懷心事睡去。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顧瀟瀟已經能適應早上一睜眼就能看到沈思淵,也沒有再出現過自己嚇自己的情況。
兩人過著像睡在我上鋪的兄弟一樣的生活,但顧瀟瀟明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變化,不受她控制的變化。
「早。」沈思淵沖她擺擺手。
顧瀟瀟輕輕翻了一下身,正對上沈思淵猛然睜開的大眼睛,「早。」
「要起床嗎?我把富貴叫進來。」沈思淵問。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受了傷,顧瀟瀟覺得沈思淵完全把她當生活不能自理了一樣在對待。
沈思淵把被褥收起來,富貴進來伺候他們起床。
雖然顧瀟瀟沒有挑明什麼身份,但是沈思淵的身份一暴露出來,她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也就不能整日裡像沈思淵一樣挽個髮髻或者扎個馬尾。此刻富貴笨拙地給顧瀟瀟梳著頭髮,他從來沒梳過女子的頭,此刻正在心裡默默祈禱讓自己能夠梳的得心應手一些。
沈思淵看著富貴緊張又笨拙的樣子,忍不住對顧瀟瀟說道:「要不咱們雇個梳頭丫頭吧,反正以後也離不了。」
顧瀟瀟眼前浮現白玉笙的身影,她頭髮就梳的很好看,「多帶一個人就多一分危險,我看玉笙梳的就不錯,一會兒叫富貴去偷個師,學幾個簡單的也一樣。」她說著又想到什麼,問,「她今日回家,誰跟著呢?」
「我讓6大哥跟著呢,其他人我也不放心。」
顧瀟瀟點點頭,正好富貴也把頭梳好。雖然看著簡簡單單,但還是比丸子頭多了幾分溫婉。
「老爺,夫人,可否用膳?」富貴終於完成一項任務,鬆了一口氣,繼續接下來的任務。
「傳。」
沈思淵扶著顧瀟瀟往餐桌旁走。富貴生怕弄疼顧瀟瀟,沈思淵發飆,故而梳頭的手法很輕,但很輕的後果就是顧瀟瀟走著走著就感覺馬上要散,整個脖子都不敢動,沈思淵扶著她,像在攙扶老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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