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一臉高深莫測,點點頭:「嗯,聽起來很偉大。」
「那當然偉大了!」顧瀟瀟驕傲起來,畢竟是他們那個社會才有的產物。
「說吧,要我怎麼幫你。」
「我製作了這個世界上絕無僅有的胭脂,一會兒你跟我來,我把盒子給你,明天你幫我交給淑妃娘娘,一定要確保她拿到手打開!」
「沒問題。」這件事他還是能保證的。
兩人商量好後,顧瀟瀟帶著她往景福宮方向走,路過假山時,顧瀟瀟突然想到,若是他跟著進來,自己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那人見她停下腳步,料想她有什麼難言之隱,於是說道:「那邊是宮女所,我去了也不方便,萬一再碰到什麼人,咱們兩個深更半夜還在一塊,說也說不清,我就在此處等你,你看怎麼樣?」
這個人連理由都幫自己找好了!顧瀟瀟心裡對他的成見又少了幾分。
顧瀟瀟回到寢宮,燈火通亮,知道是滿月知道自己跑了出去,怕回來時看不清路,才忍著疼痛把所有屋子裡的燈點亮,頓時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更有意義。
拿了盒子,顧瀟瀟直奔假山。
那人正倚著假山,抬頭看著月亮,嘴裡還叼著一片細長的葉子,看到她來,忙著起身去幫她拿盒子。
「就是這個盒子?」
「是」
他拿著盒子,問:「我什麼時候給你反饋?」
「明天晚上,咱們這裡見。」
「好嘞。保證完成任務!」他拿著盒子準備離開。
顧瀟瀟趕緊叮囑:「不許偷看!偷看的是小狗!」
那人很配合地學了兩聲狗叫,顧瀟瀟也不惱,不知道為什麼,經過今天的相處,顧瀟瀟覺得他是個好人,值得信任的好人。
其實盒子裡也沒什麼不能看的東西,就是顧瀟瀟白天做的那些長管口紅,別管裡面怎麼樣,反正外包裝被她整的花里胡哨的,是個女生都會喜歡,更何況是投一人所好而製作的呢!
口紅下面還有一封信,顧瀟瀟不會什麼文鄒鄒的言語,說話很直白。就是為了賠罪給她做的獨一無二的口紅胭脂,比后妃們原來用著的更安全,絕對不會對小皇子產生任何不利的影響。並且為了表示此物無毒無害,她本人願意去試毒,並留下當初皇帝賜的牌子以證身份,只求淑妃娘娘能相信她的悔改之意,大人有大量放她們一馬。
完成了這件事,顧瀟瀟心裡的石頭總算小了一點,她出來的時候路過曉月那屋,還能聽見她「哎喲哎喲」的小聲喊疼。如果再不看御醫的話,她真怕他們落下什麼病根,總之如果明天事情沒有著落,她怎麼也要拼一拼,贏得一線生機了。
折騰了大半夜,顧瀟瀟早就筋疲力盡,猛一鬆勁兒,有著說不出來的疲憊,匆匆洗把臉,就趕緊躺在床上,這後宮的生活怎麼越來越有職場的味道了。
因為惦記著口紅的事情,顧瀟瀟也沒怎麼休息好,早上起來去看他們時,他們已經喝過藥,正趴著敷藥呢,三人隔著一層紗窗,彼此逗,說著怎麼才能更好地為她分憂解難。顧瀟瀟見此場景,沒來由地心安,她工作的地方雖然是憑本事吃飯,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職位競爭就會有勾心鬥角,同事之間和善是常事,較量也是常事,她今日見到這些人沒有為了爭寵而爭風吃醋,只是一心一意為主子好,實在太過。
不知是封建教條教育的好,還是他們這位主子有常人看不到的本事,但現在,顧瀟瀟只覺得自己有福,有福氣才能得到這樣的手下。
他們幾個看到顧瀟瀟來,慌忙要下床行禮。
顧瀟瀟趕緊制止:「你們要這樣歡迎我,那我可不來了。」
他們都停下下床的動作,但還是拱手行禮:「小主吉祥。」
顧瀟瀟心裡高興,怎麼都成:「吉祥吉祥。」然後拿出一袋乾果來,給他們分分,「我今兒托送飯的公公買的,你們幾個趴在這無聊,可以說說話吃點果子。」
幾人感激涕零:「謝小主!」
送了東西,顧瀟瀟就趕緊撤出來,別打擾他們說話。
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年的春天來得特別早,一月剛走,院子裡已然是春天的景象,遠山如黛,春花如妝。遠處樹枝已經泛著青綠,牆角那幾隻山桃花的花兒已經凋謝,一地落英,倒是庭前幾株不知名的花兒開得極好,亭亭玉立,在微風中搖擺。
顧瀟瀟撣撣衣裙,站在門口,看著長長的甬道,匆匆的行人,反倒沒有來時那麼沉重,她不屬於這個時代,但身在其中,已經學會慢慢尋找樂了。
景福宮挨著宮女太監的住所,在宮中幾乎沒什麼名號,她顧瀟瀟本人也算是宮中透明人,誰還能在意她站在哪裡呢。偶爾還能聽到那些只顧走路不看路人的宮女太監,說上一些宮中事。
什麼春社日各宮嬪妃都想去參加,都在準備著給淑妃娘娘送禮,討好淑妃娘娘,還配了許多那日的衣服飾,爭取讓皇帝看到眼前一亮。
顧瀟瀟想:「皇帝都病得下不來床了,還怎麼讓皇帝眼前一亮啊,迴光返照嗎?春社日那麼多活動,穿那麼隆重戴那麼多飾站一天,行那麼多禮,還不得累死啊。」
什麼平陽王前幾日在法華寺門口布施,百姓們夾道歡迎,文人墨客們又留下無數墨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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